王惜春很快接过名册,双手递给滕云越。
滕云越接过翻了两页,站在他身后的沈止罹突然抬手,轻轻点了点滕云越肩膀,滕云越面色不变,只草草翻过一遍,便将名册还给王惜春。
还未等他看完,堂下进来一小吏,手捧名册,跪地呈上:“禀大人,满春楼起火一事,伤亡人员皆在此册,还请过目。”
伤亡名册被呈上知县案头,知县翻看两页,啧叹声不断,十分痛心的模样。
名册又到了滕云越岸上,上面有名有姓的尸身足有十数具,更有许久烧焦的辨不清面目的无名尸身,其中大多数是花娘和客人,名册上,芙蓉的名字分外显眼。
这还是滕云越及时赶到的伤亡数量,若是他不在此地,又要多死多少人?
沈止罹双眼微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满春楼便失火,是巧合,还是有人想掩盖些什么?
无名尸身共有十三具,恰恰同夜里小吏略去的人数相当,既然真实的入城名册上有这几人名姓,为何要让他们在大火中消失?
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前后种种,都在说着此事不对劲。
堂中又说了些什么,沈止罹没心思去听,全副心神都放在疑点上。
日上中天,谈话才告一段落,滕云越圈着人出了县衙,稍稍贴近,低声问道:“为何心神不宁?”
沈止罹左右看看,牵着滕云越往不远处的茶楼走去,上了二楼,沈止罹掏出昨夜记的名册,道:“近日的入城名册有改动,比原来的少了这几个人。”
滕云越打开看了看,又将其收好,揉揉额角,叹了口气,道:“此事由伏寅门接管,即使我们有心,伏寅门也不会让我们插手太多。”
沈止罹丝毫不意外,看伏寅门的表现就知道,此事他们应当也知情,想借着大火,将有些东西彻底烧毁。
“既然不让我们插手,我们也不操心这些了,该问的都问了,晚些时候启程回任城吧。”
滕云越见沈止罹没有丝毫抗拒神色,知晓人也明白了,便点点头,补充了些物资,同沈止罹一道回到玉珩。
“铮铮,我们要回任城了,你可有什么东西落下?”
铮铮捏着糕点,同山君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开心,闻言茫然抬头,思索片刻,还是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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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传来温热触感,铮铮下意识在那掌心中蹭了蹭,沈止罹轻笑道:“那便走吧。”
沈止罹回望脚下繁华的幽州,断壁残垣的满春楼犹如一块可怖的疮疤,长在幽州正中心,白日有些冷清,但到了夜间,灯火通明,繁华无比,只是不知这繁荣下,又是多少妇孺的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