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发猛地拔剑,剑身寒光凛冽,恰似一道划破暗夜的闪电,怒喝道:“定是有邪物,妄图借这混乱记忆,勾起我们心魔,让咱们手足相残!我岂能容它得逞!”言罢,挥剑奋力斩向黑雾,却见雾气瞬间又合拢如初,仿若一道柔韧的黑色幕布,轻蔑地弹开这无力攻击。
伯邑考心急如焚,十指急速拨弄琴弦,弹奏清心乐,琴音化作一道道清光涟漪,竭力抵御滚滚黑雾。额上汗珠滚落,打湿那飘逸的发丝,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琴身上,却顾不上擦拭,高声劝道:“我不相信,这里面有问题!”
“咱们往昔携手克难,哪一次不是并肩作战、生死相依?纵记忆有误,一旦沉沦猜忌,正中邪祟下怀。”伯邑考极力劝解所有人。雅鱼听闻,深吸一口气,强压满心慌乱,闭眼凝神,口中念念有词,默念姜尚所授心法。须臾,掌心祭出一道微弱光芒,光芒虽小,却坚定明亮,宛如黑夜里的启明星。吕得则贴身守护在众人身旁,身姿矫健,警惕着周遭一举一动,仿若一头护崽的猛兽。
眨眼间,天地仿若崩塌、倒转,万物归元,周遭陷入混沌虚无。众人仿若飘零在无尽虚空的枯叶,意识飘散、身形失控,伸手不见五指,耳畔只剩死寂般的嗡鸣。生死攸关之际,姬发眉心陡然光芒一闪,仿若有神启降临,冥冥之中似有一道威严之声在心底回响:“寻光破局,守心为上。”
待光芒渐熄,众人稍稍平复,劫后余生之感尚未平定,雅鱼却忽地眉心一蹙,寻了处安静角落,迅速静息打坐。她周身气息缓缓流转,仿若一条隐匿于云雾间的灵河,渐入无我之境,天目缓缓微启。这一瞧,却惊得她娇躯一颤——只见月圆当空,清辉洒地,本该有影之人,此刻身处月下竟都没了影子!雅鱼瞬间警醒,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大家都不要乱了心神,我们此刻还在虎方魇镇之中,所见所闻皆是幻影,大胆魇兽,还不速来见我?!”
话音刚落,一阵冷风呼啸而过,客栈内烛火几近熄灭,仅剩几点微弱火星在风中瑟瑟挣扎。紧接着,一股青烟从角落袅袅升起,盘旋凝聚,速度越来越快,须臾间化为一状若狐类兔的青色灵兽。那灵兽身形颤抖,伏在雅鱼脚前瑟瑟发抖不止,畏畏缩缩抬眼望向众人,眼眸中满是惶恐,仿若一只受惊的幼崽。
雅鱼见状,神色冷峻,上前一步,指尖微光闪烁,仿若跳跃的精灵,直指灵兽:“你这孽畜,为何要将我等困于这虎方魇镇?使尽这般鬼魅手段,搅乱我们心神、篡改记忆,究竟受何人指使?”灵兽呜咽几声,不敢直视,半晌才怯生生回道:“司梦长老恕罪,小兽因本命灵识存于那司梦青铃,而青铃千年之前被你送给地藏之女叮当,用以稳固她的半仙之体,可这叮当因缘际会被那失厌占了宿体,又因她觊觎西周气运,妄图借诸位天人转世者内乱之机,坏了封神大业,这才命小兽布下此局……”
姬发闻言,怒目圆睁,拔剑相向,剑身嗡嗡作响,仿若急于饮血的凶兽:“小小魇兽也敢张狂,妄图螳臂当车!今日便要你知晓,天道轮回,岂是你等奸邪能轻易撼动!”伯邑考亦是满脸愠怒,更加怜惜妲己雪鸾。
雅鱼抬手阻拦,目光依旧紧锁灵兽:“且慢,它既是奉命行事,杀了它于事无补,况且这灵兽,都是当年司梦长老驯化,只食万物梦中怨气,以养天地和气。如今它受制于本命铃铛才倒行逆施,倒不如暂废去其修为,令它再不能作恶,而后我们速速寻法破了这虎方魇镇,让百姓回归正轨才是。”众人颔首称是。雅鱼口中念念有词,几道法诀打出,只见那青色灵兽周身光芒骤减,瘫倒在地,修为已去了大半。
随后,五人围坐一处,凭借各自神通与所知秘术,合力推演破阵之法。姬发剑指虚空,闭目凝神,以正气灌注剑气劈开邪秽,伯邑考轻抚瑶琴,琴音袅袅,以静音雅气梳理错乱气机;雅鱼合体司梦长老,双手结印,口中吟诵古老咒文破除魇阵;吕得祭出防身灵符,灵符闪耀,密封加固防御;妲己雪鸾灵识预知无人可比 ,但见她美目紧闭,感知周遭细微变化。在雪鸾预知、众人齐心协助下,终于寻到魇镇关键节点。姬发挥剑斩向虚空,伯邑考琴音附和,吕得祭出灵符增幅,苏妲己以灵识锁定,雅鱼念动破禁口诀。刹那间,虎方客栈光芒大盛,仿若白昼,一阵天旋地转后,五人眼前景致变换,终是脱离了这凶险魇镇,一轮朝阳升起,五人长长的影子投映在坚实的大地上,空气中不知名的花香氤氲,温馨而恬静。虎方小镇仿若被春风拂过,冰封冷漠消融,又重拾往昔安宁,人们已经忘记所有梦境,却更加纯朴,善良,勇敢,勤俭持家。 每个人都对生活充满信心,他们莫名坚信,即使暗夜漫长、梦境里总有一群英雄挺身而出,护佑一方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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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故里的姬发、伯邑考、雅鱼、吕得和苏妲己齐聚一堂,屋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众人依旧凝重面庞。五人中,以伯邑考沉稳持重、年纪最长又素来德才兼备,向来担当兄长角色。眼见亲父受苦、妻子每逢月圆之夜就会有噬心之痛,他决定挺身而出,刺杀纣王与妖后妲己。
向来温润如玉的伯邑考目光坚毅如炬,缓缓说道:“诸位,父王深陷囹圄,每一刻都似在刀刃上煎熬;妖狐瑾儿魅惑君王、残害忠良,殷商国运岌岌可危,仿若将倾之大厦。而我西歧却立于这危墙之下,任其剥削 。当下,我们唯有主动出击,才可能于绝境中寻得一线生机。我打算佯装备好三宝——神奇醒酒毡、灵动歌舞白猿、奢华七香车,敬献给纣王,以此谋得进宫面圣的机会,寻机接近妖狐与父王,拼尽全力刺杀瑾儿,救出父王。”此话一出,屋内瞬间静谧无声,唯余烛火“噼啪”轻响,众人神色凝重,忧虑仿若实质化的阴霾,沉沉压在心头。
姬发眼眶泛红,默了一默,又紧紧握住伯邑考的手臂,语气沉重:“兄长,这计策太过凶险!纣王生性多疑、手段狠辣,那双眼仿若寒潭毒蝎,稍有不慎就会被识破;妖狐更是诡诈狡黠,魅惑之术无人能敌,周身妖气仿若迷障,如何能轻易近身?况且筹备这三宝谈何容易,一旦某个环节出了岔子,便是万劫不复啊!”伯邑考轻拍姬发肩膀,温声安慰:“王弟,我又何尝不知此行荆棘满布?可时不我待,西周已到生死存亡关头,并无太多周旋余地。至于三宝,我已有盘算。醒酒毡,听闻北海之滨有一族匠人,传承着上古织技,织就之物令酒醉之人立刻清醒,我即刻启程前往探寻;歌舞白猿,东南云雾山深处据说常有灵猿出没,颇具灵性,我带上瑶琴,以音律与之沟通、驯化;七香车是轩辕黄帝所留,我钻研机关秘术古籍多日,知晓修整窍门,再备齐珠宝美女迎合纣王喜好,定能大功告成。”
妲己雪鸾眼眶含泪,贝齿紧咬下唇,直至渗出丝丝血迹,忧心忡忡地说:“邑考哥哥,即便三宝顺利备齐,进宫之后也是步步惊心。宫中已是妖狐天下,到处是眼线;那妖狐周身妖气弥漫,魅惑之力超乎想象,稍有异动定会察觉,后果不堪设想。”伯邑考微微一笑,从怀中郑重掏出一枚湛蓝玉佩,玉佩温润剔透,符文若隐若现,散发着神秘而祥和的气息:“贤妻莫怕,这是恩师早年游历偶然所得,特意赠予我防身的清心玉佩,蕴含强大灵力,能抵御一定程度的魅惑与邪术侵袭。进宫之后,我自会谨言慎行,见机行事。”
吕得眉头紧皱,闷声地开口:“公子,此行万万不可孤身涉险,我愿随你一同进宫,我有的是力气,就算拼了这条命,也得护你周全,多个人照应,心里总归踏实些。”伯邑考摇头拒绝,神情决然:“吕得,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此次行动人多反而容易暴露,坏了全盘计划。你与姬发、雅鱼在外接应,若我遭遇变故,你们便能及时调整策略,但凡有变,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家人……”妲己雪鸾垂首,双手不自觉揪紧衣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轻声道:“那妖狐……我曾多次与她交手,知晓她的狠毒狡诈。邑考哥哥,你进宫后一定要警醒,她惯会口蜜腹剑,你切莫被表象迷惑,若有不测我定会与她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