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鹤一行三人各自夹着鼓鼓囊囊的包裹往牢房里走。走在最前面的付如鹤要体面一些,只背了一些糕点外加一份食盒。
方才收了银子的狱卒连忙朝外让了两步,生怕这鼓囊囊的包裹会撞到自己。
等到他们都进去之后,狱卒还点评了一句,“里头的人还真是命好,能叫人带这么多东西来瞧他。”
另一侧的狱卒接话道:“这里面下了狱的,哪个不是出身富贵家大业大的,他们中的哪一个都比咱们命好,只是这么多人里面,我是头一回瞧见有人打点的这么舍得,还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探望的。”
前一个说话的人应和着点了头,赞同他说的这个话。
到了牢房,付如鹤又给带路的小卒塞了颗碎银子,那小卒使眼色的退下,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牢房重地不可久留,顶多一刻钟后就必须离开。”
“我们省得。”
狱卒离开之后,阿榕和剩下得下人也找了个机会往外退了一些。他们没走远,只是给两位公子留出了交谈得空间,但凡付如鹤那边叫一声就能马上赶到。
等到闲杂人都离开了以后,严知信菜终于有机会跟付如鹤道谢。
严知信起身就要下拜,付如鹤提着东西手松不开,连忙朝一遍侧了一些,说话道:“严公子太客气了,你是我兄长得好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付家还欠你一份经书的交情呢,哪里值得你这般感谢。你若真的想谢我,不如帮我吧这些东西都拿进去。这几个包袱怪沉的,我拿了一路实在有些酸的慌。”
严知信连忙出去帮忙,两个人往返了两趟之后,终于将外面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裹都提了进去,直累的两人气喘吁吁的坐着流汗。
“也怪我,怎么不叫他们二人把东西提进来再走,这不是白受罪吗?”
严知信也累的够呛,原本就不壮实的他又再牢里住了些时日,方才提了这两趟东西已经累的他眼冒金星。
付如鹤见他像是要背过气,立马将食盒打开放在小几上,又扶着他赶紧坐下,说道:“我祖母特意从陶然楼给你定了些滋补的饭菜,你快趁热吃。”
严知信也确是饿的心慌,但付如鹤还在呢,当着他的面来用饭委实有些不太礼貌,因此他婉拒了一下,说道:“先歇一会儿,等这口气顺下去了再用饭不迟。”
付如鹤一听也是这个理,又动手将地上那大大小小的包裹拆开给他看,“衣服被褥枕头鞋袜、干粮糕饼、还有治疗风寒外伤的一些药丸都拿齐了,严兄你看看还缺不缺,若是还要别的就知会一声,等下次我再过来的时候给你带上。”
严知信颇为感激,又要拜谢道:“够了,不需要别的了,付公子这般待我,叫我日后如何偿还。”
付如鹤连忙阻止了他想要行礼的动作,说道:“不需要你偿还,我愿意帮你,是因为拿你当朋友,你若还要拜就是看不上我,不愿意和我做朋友了?”
严知信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又感谢了一遍,还好没再继续下拜。
时间紧迫,付如鹤也没空聊闲,问道:“以我对严兄你的了解,是完万不屑于做科举舞弊之事的,只是这次为何会被抓了进来,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严知信长叹一气,脸上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他说道:“我确实遭人诬陷,可偏偏的,又拿不到洗脱罪名的证据。”
“此话怎讲?”
严知信终于讲出了当天的情况。
原来考试那天,刚在号房里坐下的严知信就被来往巡视的官员看了一眼。严知信以为是惯例巡查也就没放心上,可过了没多久,这寻考官又从面前转了一趟仔细的看了一眼他的籍贯姓名之后又照常离开。严知信不知其中是否有陷阱,故意往里藏了一些,没叫人看严实。有了这份提防,接下来两日的寻考官也都一无所获,匆匆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严知信正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一直到考试结束,他那边都没再生过其他事。
谁知没过几日,外面就传来了本次科举有人舞弊,圣上要从重处罚的消息。
严知信原本并不在意,毕竟他是实打实的自己考的,和舞弊一事毫不沾边。谁知那寻考官在被审讯之时突然咬出了严知信,声称他就是自己的雇主,自己在考试时多次逗留也是为了给他递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