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下辖礼部司、祠部、膳部、主客四司,四司又分掌礼乐、学校、宗教、民族及外交之政。付侍郎因着松风书院的关系一直负责学校这一支,对于教育这一方面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近期加开的恩科了。
说道恩科,付如鹤也满心疑惑,嘀咕着:“向来科举皆在春暖秋爽之时,如今已经快要入暑,怎的这个时候加开了恩科,这不合常理。
再则说了,恩科几日前就已经结束了,现在最紧要忙活的事情,应当就是评卷一事了,这个时候出了事情,难不成是出了舞弊案?
付如鹤越想越心惊,屁股上就像长了钉子一样,半点都坐不下来。
好不容易挨到付侍郎回府,付如鹤忙不迭的迎上去问好,主动接替了身后侍从的工作替他端茶倒水接衣拖鞋。
付侍郎知道他是个藏不住的性子,见他这般殷勤,哪里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吩咐道:“今日难得回来的早,去叫厨房将饭摆到大椿院里去,咱爷俩好好的陪老太太用顿晚饭。”
付侍郎的意思,就是要到老太太那边蔽人耳目了。
付如鹤立即领命,手脚麻利的安排好一切后,又急吼吼的赶到大椿院中去等消息。
到了饭桌上,付侍郎一个劲儿的埋头扒饭。老太太心疼他太过劳累,也一个劲儿的给他夹菜添饭,根本不允许付如鹤在旁边插嘴。
这一顿饭叫付如鹤吃的食不知味,胡乱的塞了两口饭后,又目不转睛的盯着付侍郎的动作。
好不容易能安生回家吃顿饭的付侍郎叫他盯得如芒在背,好不容易用完了晚饭后又对老太太央求道:“儿子这几日累狠了,晚上也不想动弹,想在您这边歇一晚上。”
老太太自然不会不答应,忙说道:“东厢房里面都是几个姑娘的杂物,西厢房还空着的,我就丫头们抱两床被子过去,你晚上就歇在那。这段时日你这般疲累,你媳妇又不在,光叫你一个人歇在前院我也不放心,这几日就都在这儿睡吧。”
“儿子多谢母亲。”
付侍郎说完就要下去,这时付如鹤也赶紧起身,请示道:“我许久不曾回来了,对大伯很是想念,今晚我要与大伯同睡。”
付侍郎那头儿没拒绝,老太太这边自然也不会反对。
老太太转身又对着身后的丹桂和绿梅吩咐道:“去叫人再拿床被子枕头送到西厢房,再到主院和三公子的院里吩咐一下,叫他们送两身换洗衣衫过来。”
丹桂和绿梅齐齐退下,分着头各自去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到了晚间,梳洗过后的付如鹤再也按捺不住,像条跟屁虫一样一路尾随着付侍郎梳洗。
付侍郎被他缠的不行,立即指令道:“去床上等我,别在这惹人心烦。”
终于如愿的付如鹤屁颠颠的跑到床上等着,为了显示自己的殷勤,他还特意将付侍郎的被褥提前铺好,忙活了一大通后又不放心的踢着鞋子朝外走,对门外的下人吩咐道:“都回去歇下吧,角门处留一个看烛火的,其他人不用留着伺候。”
下人们自然乐得不用上夜班,朝付如鹤行了礼后都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终于洗完的付侍郎就喊了半天也叫不到人,正纳闷儿呢,这时付如鹤闻着声音走了进来,邀功道:“我叫他们都下去了,这会儿院里就只有咱爷俩在,大伯父尽可以放心。”
付侍郎无话可说,忍了一小下还是没忍住,说道:“放心?放哪门子的心?你叫他们都下去了,谁来伺候老爷我梳洗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