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师——”
怔怔地看着他,心口一阵阵气浪翻滚,堵的我一个劲儿的空口吞咽,以压制住翻涌的不适感。
“哦吼——”一声低吼打断了我们的对峙。那女人已经无意识地扭动着身体,开始往起爬。老师转身向妻子跑去,意图抱住她。死死压住速度,只比他快一点快一步的,几个碎步赶过去,手起斧扫,依旧斩断了她的颈骨和多半皮肉。随着我暗暗一句ci从牙缝里喷出,那女人整颗头从后颈处断开,垂在胸前,仅余皮肉连接着。场面其实非常恐怖,但这已是我手下留情,意图让她可以全葬。
“冉荷!——”
老师扑到妻子身边抱住她,却再出不来一声。他双眼圆睁,口张的大大的,嘴唇颤抖不停,许久终于转为小声抽泣。不停地抽泣引得加油站的人们不断张望,待看清是“发作”的人已处置了时,都转过脸,再不关心地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老师一边抽泣,一边收拾着妻子的遗体,毫不嫌弃地摆正她的头,擦净她的脸,理顺她的衣服,口中还念念有词的不停地和妻子诉说着什么。好一会儿,他才停下来,坐在妻子身边凝视着她。
意料之外的一道反光,老师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迅速向自己的脖颈刺去。
我眼前出现的是腿,腿前是脚,脚前是脚尖。
我的脚尖在刚刚碰到他的虎口时便极速收回。眼看着匕首落地,看着他手掌伸在半空中因疼痛而颤抖着。老师失焦的眼神,情绪杂乱地看着我,似在等我回答:为什么!打他!
突然的怒气冲上来,顶得我直打嗝。走上前拣起掉在地上的刀,蹲在他面前用小刀侧面,在地面一下一下划着道道,直视着他的双眼,问道:
“您想死?您真的想死吗?”
“我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没有了吗?再想想呢。”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儿子死了,妻子死了,母亲也自责跳车寻了短,我独活——再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