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今天是你去世的第三个月的第二天。
爷爷,我们并没有什么亲戚,流动红血中唯一牵引着的只有彼此,所以你的葬礼隆重却短暂,自那而后,我便真的是带着我孤独的血管行走天地之间。
我在第一天,其实是哭不出来的,心里除了空落落的,好像也没有什么难过。
我心里不安,甚至开始痛恨我的冷漠无情。
于是我找上阿梳,惶恐不安地诉说着我无法接受的噩梦。
她听了却只是抱着我,平深地说,是我的身体在保护我。
尽管我并不理解,也并不相信,但是她的话让我心里好受了些。
第二天,我看到了你经常用的茶杯。
第三天,我看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窗帘被风吹得抖瑟,落在上面,像是清透的雪。
崩塌的悲伤呼啸而来,山崩地裂,像是要压垮我的雪崩,铺天盖地。
是吗,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