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劝不动他师兄,憾动不了他师兄的决定,他什么也做不了!
马文池垂下眼皮:“师兄自有她的思量。”
“嗯。”夜十一赞同,“师伯的思量,便是治病救人,一生为医,纵丢了已身性命,也会坚持不懈。”
噩梦里,直至她难产而亡前,安有鱼于太医院里消声灭迹前,都是如此。
丢了已身性命,成功刺激到马文池力保平静的表面,他沉下脸:“我会提醒师兄……”
“提醒总是要的,但师父,除了政权争夺的危险,师伯……这会儿还能拒了方家亲事,那么日后呢?当师伯再婉拒不了之时,又该如何?”孙善香的倾慕提醒了夜十一,倘安有鱼在她相助之下,不再重蹈噩梦轨迹,而成为太医院首官,随之而来的不止有好处,亦有无穷的坏处:“到了师伯再拒绝不了之时,师伯必会暴露,一暴露,便是欺君。”
按大魏律令,女子不得入朝为官,倘被发现,一律按欺君之罪论处。
欺君之罪,那是要砍头的。
“这一点我也担心过,故当初问师兄的想法,得知师兄遵吕院使师命,纵不喜留在太医院你尔我诈,也会力争太医院首官之时,我不是没有劝过。”他劝过,然安有鱼的坚持让他无计可施,马文池苦恼地看着夜十一:“十一,你同师兄更亲近些,或许你的话儿,师兄会听,要不你……”
夜十一摇头:“不,师父,师伯想要做的事情,十一不会阻止,十一只会帮师伯。”
家花野花的,纵不能摘,也不能伤着,她会帮着安有鱼解决这些麻烦,但她不能明说,她想着噩梦中她师父师伯在她难产而亡时,尚无法走到一块儿去,应当是有缘由的。
比如,她师伯是个木头人,她师父则是块硬石头。
“十一!”马文池霍然起身,立起为师的威严斥道:“有些事情你能帮,有些事情你只能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