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低泣声,冯三不甘的声音自屋里传出,采珍采珠闻言,早见怪不怪,却同时紧张起来。
这样的话儿倘让第四人听到,那就糟了!
马文池被请进清风堂,刚坐下,夜十一便过来了,向他这个师父福身见礼后也坐了下来,他急着出府去找安有鱼,也没多话儿,直接问道:
“找我来,是为何事儿?”
阿苍这回没进屋里,与阿茫同守在屋外廊下,清风堂附近也被清过人,安静得很,一路走来,他便发现了,觉得他徒弟找他,所为之事大约小不了。
“方将师伯让人捎信过来,说是临出太医院时,被方太医拉住了,一时半会过不来。”夜十一亲自端起茶碗递给马文池,对这个师父,虽不如她信安有鱼那般信任,但素来敬重得很:“十一怕师父着急,便同师父说一声。”
马文池接过茶碗,抿了口茶,心里别扭了会儿,终禁不住问声:“非是师兄之意?”
“师伯不知道师父今日教十一练完五禽戏会特意留在现在,还同翰林院告了假,自然不会问。”夜十一本以为就她师父这块石疙瘩,问都不会问一声,没想还好,没硬到底。
提着的心慢慢落回原处,马文池将茶碗端至嘴边,喝了两口放下:“没旁的事儿了?”
夜十一见马文池作势要起身了,赶紧道:“有!师父可知先时方太医有意将小女儿许配给师伯之事?”
“听师兄提过。”马文池觉得他徒弟旧事重提,应是有何目的:“师兄拒了,莫非方太医还不死心?”
“方家死不死心的,十一不知。”夜十一想到孙善香那般胆小的人,竟也敢与姜蕊同来,向她诉说情衷,希望她能像牵线冯大董秀之两人一般从中帮忙,她便想说得更多:“但十一知道,师伯富有仁心医德,现今不过是太医院普通医官,便这般受青睐,倘吕院使退位,师伯真成太医院院首,师父想过么,届时会有许多贵女能踏平师伯家的门槛。”
他岂有不知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