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宋迟本埋首在成堆的文案之中,听见夜空传来的惨叫,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会心一笑。
他的新婚之夜,还犹如昨日,手脚慌张失措,妻子估计也难受,只不过是生生忍受下来了。
现在妻子还怀了他的崽子。
他忽然很想很想她。
不知那个女人现在何处?一切安好?
无心再做下去,内心有些落寞,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春庭院。
院里漆黑一片。
以往,妻子还在时,无论他多晚回,那盏昏黄的灯都会为他亮着。
自从她走后,再也不曾有人为他留过灯了。
他的世界也如这一片夜空般,灰暗一片。
妻子仅仅只走了几日,仿若过了千年,似乎日子都难熬了几分。
他怔怔待在院中,久久不愿进去。
凌云颇有眼色地推开门,点亮了屋内的灯。
沈迟环视屋内,空空落落,挥不去的孤寂随影入形。以前妻子在时,心从来都是填满的。
他随手关上房门,从柜中翻出那本避火图。
昔日种种犹如近在眼前,妻子白嫩的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
他抚摸着上面的图案,口中失落地呢喃着,“囡囡,我想你了,你可想起我?”
“你现在倒是玩得畅快!会思念我,才怪!”他咬着牙根子,泄愤般把手里的避火图重重扔在桌上,准备明日拿去给萧煜。
他复又把它捡起来,塞进柜子里,上面有他和妻子的记忆,他舍不得送给旁人。
明日口头提醒萧煜罢,亦或要他去书斋淘一本。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抱紧被子,上面尚留有妻子气息,深嗅了一口,仿佛要把它烙在记忆深处。
远处院中胡闹声再次传来,早知就把他们搁到最偏僻的那处院落。
实在是院中太过寂静,又是习武之身,一丁点动静都浸入耳中。
他拿被子盖住脑袋,又觉憋闷得慌,被子掀开,幼稚地拿手堵住双耳,又起身喝了一杯凉茶。
“囡囡,你不在了,下人们多有疏怠,连茶都是凉的了。”他沉沉叹息道。
妻子尚在身边,不觉得她多好,现在刚离开,就颇多不习惯。
如此反复,辗转了大半夜,天将微晓,才闭眼沉睡过去。
尚在睡梦当中,拓跋明瑛提着鞭子闯进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