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圩摇头,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唯利是图,小恩小惠便能将他们收买了去,到时候若被抓住,第一时间就能出卖人。
“先带两位兄弟换身衣服,吃点东西,晚上就留在府上不要走了。”
良圩吩咐一声,又向外走,“安排辆马车陪我出去一趟,我在外头等你。”
心腹赶忙称是,招呼着两个闲汉向后院去。
良圩朝着闲汉面带笑意礼貌点头,擦肩而过后迅速收敛,嘴角微动,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至于说的是谁也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却说是良圩正待开门,便又是“哐当”一声,伸出去准备开门的手惊吓中迅猛回收都来不及,两扇闭合的木门由外向内直接砸着良圩直飞进来,足有丈远距离才轰然落地,一声惨哼却又恰恰被木门盖在地上,一时动弹不得。
这一声势大力沉的破门声连得再往里正于厅堂中收拾杯盘残局的下人都惊的跑出来,足见力道之重。
瞬间变故将正准备离开的另外三人吓了一跳,瞧着恰恰落在跟前的良圩,手忙脚乱的将其扶起。
“什么人!”
起身的良圩怒声喝道,浑身上下好似要散了架一般让他疼痛难忍,瞧着月色下来人一步一步进来,没来由的心生出一丝寒意,权当是壮胆一般,再度斥道:“找死不成!”
回复他的是来人前冲,如此距离仅是一个起落,在落地后一拳轰出,借助这悍然而至的来势,重重击在仓促应对的良圩胸口,发出一声擂鼓般的闷响。
良圩情急之下的格挡胳膊都未抬起一半,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惨叫,身子如投石机投掷出的滚石倒飞出去,连同扶着他的三人都受波及被撞向一旁,显然要比刚刚那一击不管是力道还是力度都高出几倍不止。
良圩在地上滑出一段距离后再度翻滚几圈方才止住去势,弓身如大虾,接连几声快要将内腑都要咳出来的干呕,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弥漫开来,吐出一地污秽。
月色下,夜三更瞧着另外慌乱起身的三人身上干涸血渍,那一身凌乱,以及脸上显而易见的淤青。
即便是怒极之下的出手,夜三更也相信自己拿捏的得心应手,绝对不会殃及池鱼,让这三个他眼中狗腿子一般的下人受伤。
对事对人,他来找的是良圩,和旁人无关。
只是现在,偏偏就是如此巧合,偏偏就让夜三更遇到,偏偏就能让他误会。
这一方天地骤然静谧的可怕,清冷寒气幽然而生。
“良圩,你可真该死。”
气机乍起,浩荡而至,无风起浪,卷起一地烟尘。
他说,他竟在笑。
“你们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