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将摩托熄火,手里挥舞着白旗,咽了口唾沫。
“新翘!新翘!”
他喊着出发前突击学会的唯一一句南越话,转着身子,向着四周的办公楼、车间、树丛、矮墙……逐一问好。
没有人回应他。
可自打进了厂区,秦康就有了一种时刻被目光窥视的感觉。
秦康从背上卸下自动步枪,轻轻平放在摩托边上的雪地。
车间的大门有些锈蚀,秦康拉门时多使了一些力,却一下就开了,都在担心它会不会整扇掉下来。
好在除了被从门楣掉落的粉雪落了一头之外,没有意外发生。
没有照明,仅靠着四周高墙上的气窗透亮,内部显得颇为昏暗。
秦康在停摆的车床之间穿梭着,脚踩在环氧地坪上,孤零零的足音在车间回荡。
“新翘!新……”
他感觉到后背处传来异样,似乎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着。
“转过来,慢一点。”
发音居然还挺标准。
秦康两手举过头,慢动作一般把身子扭过一百八十度,面前没有见到人,只有一根竹枪,透过机床的缝隙直直地顶着他。
竹枪没有动,他也便不动。
隔了大约三五秒钟,一双手摸上了他的腋下。
身后的人对他来了一通全方位细致的搜身,连裤裆都没放过。
这让他都有些尿急了。
搜完了,那只手也没有离开秦康的后腰,竹枪倒是抽了回去,跟着从机床后头跳出来一个身材矮瘦的男子。
是黎青阳的同伙。
他的脚上没有穿鞋。
矮子和秦康身后的人叽里咕噜交谈了起来,关于对话内容秦康就一句都听不懂了。
终于,随着后腰上的手往前移,黎青阳本人也现身在了秦康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