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也知道自己说话没有道理,可她真是找不到可以说的话,悻悻的住了口,低着头,恶狠狠的继续剥橙子。
盛淮安示意白翼他们都退下,白翼会意的往门口退,苏陌忽然唤住他:“白先生!”
白翼站住:“夫人?”
苏陌:“帮我买个庄子,把水磨巷里齐达那些人送到庄子里吧。他们都是无自保能力的小孩子,以后不要让他们去打探消息了,若是可以,让他们多学点本事,过几年才出来办事。”
白翼疑惑:“夫人的意思是?”
苏陌很郁闷:“我不想有一天他们被苏同庆知道,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
白翼:“夫人的意思是?”
苏陌说话很轻:“以后,阿圆她们三个,无事都不用出将军府了。”
态度冷漠,但是心里,特别的难受。
不是她不信阿圆,这是能保全云嬷嬷春熙和阿圆三人的最稳妥的办法。
若是将军府有确证证明她们三人和尚书府有来往,惩罚只会比禁足更加严重,或者说,更加残酷。
白翼看看盛淮安,盛淮安微微点点头。
白翼躬身应了,带着盛唐几人和宋千宋万离开东里屋。
屋子里只剩下了苏陌和盛淮安俩人。
苏陌剥好了橙子,掰开,把其中一半放到盛淮安面前的小桌板上,剩下半个,自己掰着吃。
盛淮安吃了橙子,然后拿起小桌板上的湿布巾擦了手,声音平和:“上床来,治疗寒毒。”
最近一日几次的输入真气治疗寒毒,是他们俩相处的常态。
苏陌走到床那边,很不讲究的踢掉鞋子,爬上床,盘腿斜对着盛淮安而坐。
盛淮安坐直身子,一只手和苏陌掌心相对,缓缓输入真气。
苏陌感受到一股暖流从掌心进入体内,慢慢的有了困意。
盛淮安很心机的让真气在苏陌体内多运转了几个周天,看苏陌昏昏欲睡时,运指如飞,在苏陌耳下某个穴道处轻轻一点。
苏陌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便身子一歪,趴在床上睡着了。
盛淮安从自己身上掀起一张薄被子,盖到苏陌身上,然后低声说:“出来吧。”
屏风后面,陈甲转出来,朝着盛淮安作揖:“哥!”
盛淮安没有看陈甲,手里拿着苏陌带回来的那个小瓷瓶,问:“那边府里,什么情况?”
陈甲语气平和,神情寡淡:“夫人说的,许是真的。老夫人手里有一大笔钱财,依她老人家的意思,这笔钱她百年以后,要交给柳臻儿。柳臻儿冲着这笔钱,愿意委屈自己在国公府长房做妾。”
盛淮安:“有没有找到老夫人藏在了哪里?”
陈甲摇头:“飞廉带人日夜守在老夫人的寿安堂,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倒是在老夫人的私库里,发现了一个很少打开的房间,里面放着的东西,似乎是戚家夫人当年的嫁妆 。”
盛淮安手里捏着两个小小的硬核桃:“戚家夫人的嫁妆?”
陈甲:“当年老夫人的妹妹嫁到戚家时,田庄、铺子和嫁妆等不动产是老夫人帮着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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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父亲早逝,母亲是大家闺秀,性子绵软和气,立不住威,老夫人是柳家长女, 没有嫁到盛家时,便开始掌管家业,嫁到盛家后,柳家的田庄铺子等,依然是老夫人在打理,后来柳臻儿的祖父成年后,摄于长姐之威,也不敢要回柳家的产业,只每每遣人来找老夫人要家用。
戚家那位夫人成亲时,嫁妆中的一部分也是由老夫人掌管,老夫人隔段时间会给妹妹送去收益,收益多少,柳臻儿的祖父和戚家那位夫人,都不敢多问。
盛淮安:“老夫人的妹妹的嫁妆,若是当时在戚夫人手里,按道理应该是要抄没入官的。”
陈甲点头:“是,因那些财物在老夫人手里, 所以抄家时,没被抄走。”
俩人互相看看,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
侵占罪臣家产, 与朝廷夺利,若没有人说倒也罢了,若是仇敌或者对手咬住不放,那就是罪犯欺君!
陈甲:“飞廉进那个屋里,有些箱子上还打有戚家的家徽印记。”
传世多年的世家、哪怕是刚兴起的家族,都会有自己的家徽或者印记,最经常悬挂家徽印记的便是马车的立柱上,还有,便是一些箱子盒子等常用器具上, 会刻上徽记。
盛淮安想了想:“让飞廉把这些徽记都抹去,另外,有明显的戚家印记的财物,尽量都抹去印记。”说完,他微微闭眼,自己也知道 作用不大。
陈甲点头:“ 好,我会通知飞廉他们,尽量都痕迹都抹去。 ”
俩人互相看看,都知道这只是下下策。
陈甲:“长房盛淮贤最近忽然认识了几个好友,其中一个,是苏家的苏仲然。”
苏仲然这个名字,盛淮安听过好几次了。
俩人都有点想不通,苏太后若是要彻底铲除将军府,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以苏太后今时今日手中的权利,将军府哪里有抵抗能力?
对将军府和盛家这么老谋深算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控制一个空壳的将军府,一个在朝堂上并无任何话语权的国公府,对他们有什么用?
盛淮安低头看看薄被下的苏陌,陈甲目不斜视,似乎盛淮安的床上并没有其他人
盛淮安凤眼微闭,再次睁开时,忽地问起一个名字:“何惠最近怎么样?”
陈甲:“何惠和柳臻儿相处的甚好,老夫人也没有拦着柳臻儿。”
寿安堂和松鹤堂距离三十多步,柳臻儿最近回不去盛淮初的院子,在寿安堂里待得烦了,便去找惠姨奶奶说话,惠姨奶奶对柳家熟悉,偶尔会给柳臻儿讲些她小时候的事情,柳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