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东楼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赵通明摇头道:“她告诉我的就这些。我本以为是小孩害怕那刀,故随便找了石头去砍。”
许东楼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赵通明陪笑道:“我的确不用刀,可是在她告诉我之后,我却遇见了那个人。”
许东楼道:“你怎么就知道?”
赵通明道:“我能读心,自然识人。”
许东楼道:“可你手中无刀,他又有什么办法?”
赵通明叹道:“他只点了我一下。”
许东楼道:“点在哪里?”
赵通明缓缓道:“死穴。”
许东楼笑道:“赵通明,你枉活几十年,都不知道世上没有死穴?”
赵通明仍沉着脸,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穿黑衣?”
许东楼道:“为什么?”
赵通明道:“因为怕我吓死你!”
许东楼道:“你脱下来看看?”
赵通明道:“真的?”
许东楼道:“真的。”
赵通明只身形一变,人已抖掉外面玄衣,露出紫青色的胸膛。
紫色遍布在心脏一侧,几乎蔓延到了肩膀;青色顺着每一条血管走向,染上右侧所有粗细血管。
而胸口正中央,是鲜艳的赤色桃花。
许东楼大吃了一惊,道:“你快穿上!”
赵通明冷笑道:“穿上也是死。”
许东楼道:“他点的是哪里?”
赵通明道:“胸口。”
许东楼道:“可是胸口绝无死穴一说,只有膻中。”
赵通明道:“我担心他的指力,已经超过常人。”
许东楼道:“我带你去找荆不救?”
赵通明道:“你找谁也没用。”
许东楼惨笑道:“谁能救你?”
赵通明道:“你。”
许东楼道:“我...”
赵通明打断道:“除非你答应不插手任何事,否则他决不会给我解穴。”
许东楼道:“这也是他告诉你的?”
赵通明道:“是他留的字条,只看其字迹,也知道并非常人。”
他从玄衣中掏出一张字条,递给许东楼,上写着他说的话。
醉风。
酒香肆意地飘荡在天空,可喝酒的人却意不在酒。
醉酒人正哭笑不得。
许东楼看罢,丢到一旁。
他只是再喝了一坛酒,并没做别的。
赵通明叹道:“无论我死不死,你先找到易芹雨吧。”
许东楼忽道:“怎么说起她?”
赵通明冷笑道:“她是你妻儿,我是你朋友。顾我自然不如顾她。”
许东楼微笑道:“你就知道我不会帮你?”
赵通明道:“这由你说了算。”
许东楼道:“我当然救你,只不过我想不通一件事。”
赵通明道:“哪件事?”
许东楼道:“他既然能点人的死穴,何必找你?点死我不更快?”
赵通明苦笑道:“点我容易,点你的人,恐怕一根指头都不会剩下。”
他又道:“许先生,大恩不言谢。”
许东楼道:“是许朋友。”
赵通明道:“我说不惯,不如许先生叫着舒服。”
许东楼抬起眼,笑道:“喝酒?”
赵通明愣了片刻,穿上玄衣,接过了酒坛。
剩下的二十来坛酒,直到次日天明喝完。
大醉而别,趁着秋风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