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脱身,跳到叶南狮的面前,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孔屠仁喝声道:“掉!”指虽声至,连中尘的人已然趴在地上。
似乎已毫无悬念了。
可正此时,祢勿惜却闪身到了一间牢狱旁,伸手折断一根细长铁杆,上面挂着无数倒钩。
这杆当作剑,恐怕很少有人能挨一下。
他冷笑中,已将铁杆挥向连中尘。
银光闪闪,寒意逼人,铁杆已至。
连中尘真的死了?
就此时,沈竹侯拔剑。
沈竹侯竹剑到时,祢勿惜已再无撤杆之力,一时间四面风声,剑光消散时,祢勿惜的双眼已被刺瞎。
铁杆已慢下来,可依然飞速砸向连中尘。
沈竹侯反指掷剑,已将长剑飞出,把孔屠仁的心脏钉在了土墙上。
而连中尘的人却真的救不回来了。
沈竹侯没有任何把握去救下当时的连中尘,可他也不怪温城雪。
温城雪只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拔刀。
但他没有。
他看着沈竹侯,不知是不是在笑。
沈竹侯不指望他笑,因为他知道温城雪笑不出来。
温城雪不愿意结仇,也不愿意看自己的朋友结仇。
可他也明白沈竹侯。
沈竹侯本就想杀孔屠仁,更何况他也为了连中尘。
这个可怜人,竟没能手刃他的仇人!
但事实既定。
祢勿惜发疯一般,大叫起来。他手中又多出来五根铁杆,每一根上都带有吓人的倒钩。
那五根杆在他眼里只如同五根木棍,极轻极轻。
祢勿惜已将那些铁杆夹在手指间,当作暗器去用!
他厉声道:“沈竹侯!”
他忽然叫不出来了。
因为温城雪的刀已破喉。
寂静。
只像是没了那么多牵挂。
温城雪第一次杀死一位帮主。摧毁狂河帮也正如拔刀这样简单。
沈竹侯没有忘记叶南狮,他们本就相识。
温城雪悠悠地道:“十三个杀手,还剩几个?”
沈竹侯一字一字道:“还有九个。”
温城雪道:“你说—他们会来吗?”
沈竹侯道:“想必不会。狂河帮的帮主从来都不是掌权人。曾经的羊沉景,现在的祢勿惜,都是一样,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温城雪道:“那真正的祢勿惜在哪?”
沈竹侯道:“不知道。但一定不是连中尘。他虽是杀手们的上属,可早就...”他忽然顿了顿,睁大眼睛。
叶南狮笑道:“早就怎么了?”
沈竹侯缓缓道:“我知道是谁了。”
叶南狮和温城雪齐声道:“是谁?”
沈竹侯不答反问:“叶兄,那间屋子里的人是谁?”声已颤抖。
叶南狮看向指尖所指,正是最深处的房间。
他道:“我也不知道,听人说,是三百年间最恐怖的剑客,也有人说是三百年间最动人的美女...”
说到此处,他也不说了。
因为那间屋子的门已经打开!而那个死铁皮笼子里的人,恐怕也已经出来了!或许早就不见了...
屋子里是空的,就连人的痕迹都没有。
但他们确信,这屋子里有过人。
而且人就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