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屠仁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穿着华贵,举止优雅,正像是一个公子哥。
他派来十八环来,也就是为了杀沈竹侯。
只要沈竹侯还活着,他就会引来无数的杀手。
于是沈竹侯问道:“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那汉子道:“他的腿上有伤,又是个敏感多疑的人,决不会轻易出来的。”
沈竹侯道:“他是派你们来,只为杀我?”
那汉子道:“不错。还有一人让他找你,他只说找你便是要杀你。”
沈竹侯沉吟道:“你还记得那人名字?”
汉子道:“不记得了。”
沈竹侯道:“是不是连中尘?”
让人说出口,的确很难。
可让人听一遍再认出来,却很容易。
汉子点头。
他道:“正是他了。”
沈竹侯忽问道:“你是在庐陵受任?”
汉子道:“庐陵城里。”
沈竹侯道:“在街上还是屋里?”
汉子道:“友世楼里。”
沈竹侯道:“友世楼?”
汉子道:“庐陵最繁华的地方,只可惜无人敢去。”
沈竹侯道:“为什么?”
汉子道:“一旦进去,除非带着一块木牌,否则二十六个打手,能把人活活打死。”
小主,
沈竹侯道:“原来如此。”
顺着朱红墙壁。
轻盈的人,轻盈的步子。
他整个人都很轻浮。
风不起,衣袂却飘。
袖口晃动。
他明显已生气了。
他微笑着,盯着沈竹侯。
可笑容不代表一切。
他的眼神里藏着火,甚至要喷出来。
沈竹侯和汉子谈话之时,南宫九已到了。
沈竹侯问道:“你来了?”
南宫九垂下脸,道:“我来了。”
他又道:“你们搞清楚真正的凶手了?”
沈竹侯道:“什么凶手?”
南宫九道:“杀顾帆的凶手!”
沈竹侯不解。
他的确知道顾帆已死,可他完全不懂这和十八环之间有什么关系。
南宫九已低下头,看着他的软花剑。
现在他只相信两样事物。
他的剑,他的手。
沈竹侯道:“顾帆死了。”
南宫九道:“他昨夜死了。”
沈竹侯苦笑道:“我不想惹上这件事。”
南宫九道:“哦?这件事,难道和你无关?”
沈竹侯道:“难不成有关?”
南宫九沉声,忽道:“竹侯,我们在烟雨客栈的时候,你为什么偷跑出去?”
沈竹侯道:“你说什么?”
南宫九道:“还有风尘客栈,又为什么趁我睡觉,溜到外面?还有正午时候打尖,你去找了两个时辰的饭馆子,最后只带来三个烧饼。”
沈竹侯道:“每一晚我都一直躺在床上,何时离开过?那三个烧饼,在荒芜地方又多难得?”
南宫九道:“你若再胡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嗓音尖锐,再加上本就愤怒,其声音之诡异,只像夜间的魍魉。
沈竹侯浑身都是一激灵。
他道:“你今天很奇怪。”
南宫九道:“如何?”
沈竹侯道:“庙外那些人,还都在那里吗?”
南宫九道:“不在了。”
沈竹侯道:“你把他们放走了?”
南宫九道:“我把他们放走了。”
沈竹侯道:“你这样做,就是因为听了别人的话?”
南宫九道:“不错,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