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何年叹道:“沈哥,你是做不到的。”
沈竹侯道:“难道你没见过我的剑吗?”
月何年道:“我见过沈哥的剑,可是也见过他们的。”
沈竹侯道:“他们和七千老人的武功谁强?”
月何年道:“他们。”
沈竹侯道:“但来的人不是他们,而是七千老人。”
月何年道:“嗯。咱们还有些时间。”
沈竹侯忽淡淡地道:“可是...你相信我还会信你吗?”
月何年道:“我为什么不信?”
沈竹侯道:“你在华山山脚,险些要了我的命!”
月何年一怔,道:“沈哥,我怎么可能下山?我连你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
沈竹侯道:“不是你把我抬到了山顶的密室?”
月何年一扭头,道:“你要觉得是我,那就是我好了。”
沈竹侯苦笑道:“不是你吗?”
月何年道:“你不信我?”
她的脸碧玉般透彻,而且洁白、乾净,毫无半点瑕疵。
沈竹侯道:“我信你。”
七千老人插口,冷笑道:“你信谁都不能解释清楚,薛乱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沈竹侯道:“等两个人。”
七千老人道:“你觉得一个欺骗你的人,会给你全部真相?”
沈竹侯笑道:“但我可以一赌。你也该赌了。”
七千老人道:“我赌什么?”
沈竹侯忽把脸色一变,冷冰冰地道:“赌你能不能活到日出。”
七千老人大笑道:“能!”
七千老人拔剑了。
他知道在这里,只有生和死。
他很想让沈竹侯死,这样月何年就只是他的了。
竹剑闪电般刺来,对着沈竹侯的心脏。
心脏是人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感知最强的地方。
就算风吹草动,拂过心脏的位置,也会有感觉的。
可沈竹侯更快,他已然拔剑了。
剑身匹练般抽动。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七千老人的竹剑,还有它的剑光。
但剑光里掺杂着些许黯淡的银光。
剑已经搭在了七千老人的脸上。
竹剑划动,下一张脸。
没有人认得这张脸。
这张脸赫然竟是是七千老人的。
厚唇,断眉,还有长胡,和疤。
他的皮肤很湿,腐烂的潮湿。
他已经几十年戴着别人的面具了。
沈竹侯冷笑道:“原来你长成这个样子,也难怪行事怪异。”
七千老人暴怒,青筋已起。可他现在只能忍耐,他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
他道:“难道你只看别人的样貌?”
沈竹侯微微一笑,道:“不错。”
七千老人道:“但我能变成任何人。”
沈竹侯道:“那又有什么用?你变成死人,没人相信;变成活人,那个人就会来杀你!”
他忽道:“你一个朋友都没有吗?”
七千老人道:“我有一个。”
沈竹侯道:“你变成过他的样子吗?”
七千老人道:“没有。”
沈竹侯道:“他知道你的样子吗?”
七千老人道:“不知道。”
沈竹侯道:“他现在在哪里?”
七千老人冷冷道:“你要干什么?”
沈竹侯道:“我要让那个人看清楚。”
七千老人道:“他看了也不会相信的。”
沈竹侯道:“可一旦看了,也不得已相信吧。”
他目光闪动,眼神如刀锋,一字一字地道:“一定是他让你来的。”
七千老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