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扭头看去,刘桂龙正以一个诡异的造型瘫倒在院子中,虽然看不清具体怎么样,但那个姿势绝对是活人摆不出来的动作。冬夜的山风何其刺骨,顺着破碎的门框吹进来,二人一哆嗦,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
“你们挺能熬夜啊,本来想着明天睡醒了再找你们玩,居然现在就找过来了。”平野璃披上羽绒服,从床上下来。
其中一人似乎被冷风吹懵了脑袋,居然大喝一声挥舞着拳头轮向平野璃,却被硬生生拦在脸前,一拳犹如打在铁板上,但男人知道面前这女人不过是伸出了那纤细白嫩的手掌而已。正要收手再来一拳,胸口便是一颤,整个人居然被这柔弱女子举了起来,他感到一阵绞心疼痛,低头看去,女人的另一只手不可思议般地伸进他胸腔里,轻轻攥住他的心脏。
“和其他人一样的温度,面对恐惧时一样的跳动,为什么你们的心是坏的?”
还未等半空中的男人有什么动作,便是噗呲一声,男人被随手甩到墙角,生机迅速消逝,到死他都没明白过来他面对的是什么怪物。
鲜红的血液浸湿半只胳膊,正顺着那尖刀般锋利的墨绿长指甲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发出哒哒声。最后活着的那男人感觉现在连喘气都不会了,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但这么一跪,膝盖传来的痛感也刺激醒了大脑,一边发出恐惧的哀嚎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屋外跑。
眼看就要爬到院门口,忽然探出一只手轻轻推住了大门,看着街道的场景一点点消失,男人竟哇的一身哭了出来,整个人彻底趴在地上,一阵温热,下身产生的湿热遇上冬夜的冷气迅速冒起白雾。
“我背包放哪了?”平野璃两脚踩在男人后背上,蹲下身子,将那沾血的指甲轻轻点在男人后颈。
“刘!刘桂龙放的!我……我不知道……”
“哦对,睡迷糊了,不好意思。”平野璃拍了拍额头,扭头看向倒在院子里的刘桂龙,似乎刚才下手太重了。
“算了,我自己找吧。”
“那你能不能放……”男人话为说完,便发不出声了,锋利的指甲瞬间划开了男人的脖子。
转身绕开刘桂龙的尸体来到他的屋内,用水缸里的水清洗了一下胳膊,她的背包并未被藏起来,就那么放在刘桂龙的炕上,被翻了个底朝天,东西散落一床。
小主,
简单拿了些还想要的东西,便转身离开。
血鬼术,湮灭。
一股诡异的能量自平野璃为中心散发开,周围的一切迅速腐烂,包括房间的墙壁。短短半分钟,原本村子里装修还算不错的刘桂龙家此时犹如从未存在过,只是一片平地,连根杂草都看不到。
这个能力很好用,平野璃一直用它来抹去自己留下的痕迹,当然也可以用来抹去敌人。
再次翻进隔壁院子,下午遇到的妇女居然正在院子里站着。
“你没事吧?我刚听见隔壁挺吵的,就出来看看。”
“恩。”
“那刚才的惨叫声……”
“死了三个,我刚处理完。”
“啊?”妇女捂着嘴巴差点叫出声,本以为是夸张了,但看眼前人淡定的神情似乎是真的。“那……那你还不快走?等明早村民们都醒过来,你就算再厉害也打不过这么多人啊。”
“最后确定一遍,你不打算走吗?我能把你带出去。”
妇女坚定的摇摇头,若是七年前,她肯定哭着喊着要求带她走了。
“还是那句话,我放心不下小鹌鹑,这村里其他被拐来的人也一样,她们已有家室,这时候你就算把她们绑走也会回来的,我们的根已经在这扎住了。等你成为一名母亲时你就明白了。孩子没有错,我们不想将来等孩子懂事后知道自己的出生是肮脏的,只有留在这里才能藏住这个秘密。”
平野璃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翻墙离去,既然选择已定,那强求也没意思,便独自向村口走去。
“芙蓉鸟,金胸脯,还有一副金嗓子呦,歌声悦百里呦……”
来到村口,平野璃又听到疯女人的哼唱,难怪老汉会那般打骂她,半夜还在唱,谁能受得了。
“还不睡觉吗?”平野璃招了招手。
“不饿,嘿嘿,刚吃了午餐。”疯女人拍了拍肚子,一脸憨笑。
“愿意跟我走吗?”
“你能教我飞吗?我想飞出这个笼子。”疯女人眼神竞露出一丝清明。
“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
疯女人吭哧了半天,低头揪了揪衣服,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朵小花,双手捧着,生怕揉皱巴,看上去是用纸叠的,很干净,和疯女人脏兮兮的外表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模样。
“嘿嘿……俺不走,俺家娃娃还等俺回去呐,他说俺只要每天按时回家就奖励一朵小花。”
“好吧,那你保重。”
绕开村口下夜睡着的村民,平野璃重新回到群山之中,但她似乎忘了什么,一拍脑门,满脸懊恼:“嘶,折腾半天忘记问下山怎么走了。”
……………………
芙蓉鸟,也被叫做金丝雀,一辈子只能活在笼中,成为被他人观赏的宠物,唯一的用途便是取悦他人,为人献出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