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吧。这间屋呆一晚多少钱,我先把钱给你,准备休息了。”平野璃觉得再不打断刘桂龙,刘桂龙就真的不走了。
刘桂龙摆了摆手:“你会做饭不,给俺做顿饭呗,就不收你钱了。”
“会做,但我累了,就给你钱吧。”平野璃从背包掏出二百块钱放到桌子上,为了打发漫长岁月的无聊,平野璃学会了做饭,虽然自己身为食人鬼无法食用,但也靠这本事起家开过一家叫烨烁饭店的红极一时的大饭店,可惜在一场战火中被炸掉了。
刘桂龙点点头,拿过钱离开了,听脚步,他是出了院子。
屋内有股霉味,应该是刚才三个人来之前临时收拾的。平野璃打开门窗通风,搬了张椅子坐在院子里闭目凝神享受山中清新的空气,不远处大门口拴着的狗悻悻地趴在拐角,躲得平野璃远远的,不得不说这些动物对危险还是十分敏感。
不知躺了多久,就在即将睡着时,平野璃感到上方的空气流动略有改变,挥手一挡便抓在手中,冰凉凉的,侧眼看去,是一个陶瓷小鸟,陶瓷小鸟的做工很粗糙,不知道是哪个小作坊的残次品,翅膀都没有。
旁边的土墙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转头看去,一个小小的脑袋从墙头探来,是个小姑娘,眼神中有期待,还有对陌生人的好奇和害怕。
平野璃露出一个微笑:“小妹妹,你的玩具怎么掉到我这里了?”
小女孩扭头看了眼后面,确定没人后,低声说道:“爸爸不让我玩这个,我和妈妈就说好把它藏在柴堆里,但是我这次扔高了。”
“小鹌鹑,你站那么高想吓死我啊!快下来!”墙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焦急的女人声音,和村子里的其他人不同,女人说的是相当标准的普通话。
“姐姐,能把玩具给我吗?”女孩期待的说。
平野璃点点头:“好,你先下去吧,我给你拿过去。”小姑娘笑了一下,头一缩不见了。
吹了吹陶瓷小鸟粘上的土,走出院子看了看隔壁院门,一块砖头似的大锁挂在那里,看来正门是走不了了。抬头看了看,一个起跳手一抓墙沿,两腿一蹬便来到隔壁院中,一个妇女满脸歉意的走过来,只是脚一瘸一拐,虽然隔着厚厚的棉裤,但依旧可以看得出两条腿都有些畸形。
只是,并不像天生畸形。
待妇女看清平野璃的穿着打扮,面色凝重起来,先是接过陶瓷小鸟感谢平野璃,这才开始询问道:“妹妹,看你这打扮,城里来的?”
“是啊,旅游路过这里,歇息一晚就走。”
妇女一拍腿,语气中透露着焦急:“听姐一句劝,赶紧收拾东西,和你同伴们赶紧走!这村子你们多待一秒都容易出事!”
“就我一个人。”
“那你更得快点了!估计啊,老孟头已经带着村儿里的男人们开始封村了!等他们封完,你这辈子都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平野璃似乎有些明白刘桂龙葫芦里买得什么药了。
妇女三言两语把小女孩哄回屋子里,这才继续说道:“这村子地处偏远,女人又少,为了解决生育问题他们就把拐卖人口,尤其像你这样水灵的,还是城里姑娘,谁能娶了可老张脸了,刘桂龙肯定没少问你东西吧?比如会不会做饭什么的,那是打听你适不适合做老婆呢!”
“听你的口音,就不像这村子的人。”
妇女叹了口气,眼神失去神采,又或者说,本就所剩无几的神采更是暗淡一分:“可不是嘛,当初在火车站被人贩子卖过来,算算日子,已经七年多了吧……现在小鹌鹑都长这么大了。”扭头看向屋内正摆弄陶瓷小鸟,满脸纯真的女孩,妇女挤出一丝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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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过逃吗?”
“逃什么?就凭我这两条已经被打瘸的腿?这村子附近全是山,没人愿意修路,也就没人能把手探过来管理这个村子,村子的人就是这的土霸主,这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报警都不好使,就算警察知道了,从最近的县城赶来也得大半天路程,大半天时间在这荒山野岭藏个人不轻轻松松?更何况……我走了之后,小鹌鹑怎么办呢,没我护着,她爸会打死她的。”
“村子里有好几个拐来的,前年打死一个想逃跑的,还疯了一个,剩下的和我差不多,都被打瘸了。”
平野璃忽然想起之前进村时村口那个被叫做芙蓉的疯女人,就那个疯癫的模样,难怪不用和面前的妇女一样被锁在院子里。
“说太多了,你赶紧收拾东西跑吧,我可不想过两天听见你在隔壁惨叫。”妇女推了一把平野璃,转身进屋关住了门。
一想到不久后全村戒严的场面和手持棍棒虎视眈眈的村民们,平野璃舒了口气,吓她一跳,还以为村民们会有核弹呐。
平野璃躺了几乎一下午,但既然天黑了就该睡觉不是?于是翻身上墙,再次回到屋中躺倒炕上。
有挡风的屋子,有暖和的热炕,凭什么要两眼一抹黑冲进山里露营挨冻?那不脑子有病嘛?想到这,平野璃一把扯过羽绒服盖在身上。
………………
“桂龙,抹黑给她办了吧。”
“嘘!你小点声!”
“你怕啥!过了今晚那就是你媳妇儿了,T娘的,要不是为了你给俺那点儿钱,今天就是爷带走她了,现在想想真亏!”
“嘿嘿,后悔晚了!一会帮我按住她!”深夜,刘桂龙和下午时的另外两个男人在屋门口低声议论。
三人迅速开门关门,挤入屋内,但蹿进屋内的寒气和三人沉重的喘息声仍惊醒了平野璃。
“有病?有事不能等到我睡醒再解决?”睡意朦胧的平野璃坐起身子,若是屋里有光线,刘桂龙等人定能看到那双诡异的墨绿色瞳孔如同刀子般盯着几人。
“过不了审的事,当然要尽早做啊!”刘桂龙喘着粗气,犹如饿狼扑食般张开双臂向平野璃压来。
其余二人不熟悉刘桂龙家的布局,正顺着刘桂龙的声音摸着黑向里挪,忽然砰的一声闷响,一道风擦过二人之间,不知是什么东西撞在了门框上,那厚实的木门竟硬生生撞碎,一抹月光洒进屋内,这才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些东西。
床上哪有刘桂龙压老婆的场景,那女人还坐在床上,刚扑过去的刘桂龙不知道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