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越轻笑一声,胸膛震动,按在胸膛上那只手蜷了蜷,素白指尖蓄了血色,看着像是春日枝头最盛放的桃花。
“睡吧,不来了。”
低沉声线熟悉又安心,沈止罹几乎没有丝毫抵抗的,沉入最深的酣眠。
滑落的手被滕云越稳稳接住,滕云越将沈止罹的手拢在掌心,细看下,连指尖上都带着印痕。
灵泉哗啦作响,不过片刻又恢复平静,滕云越将沈止罹安置妥帖,浑然不顾自己还在滴水的长发。
沈止罹躺在榻上睡的安稳,滕云越心脏鼓胀,满载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抚上沈止罹眼尾的那抹薄红。
熟睡的沈止罹本能的颤抖,惊得滕云越忙不迭收回手,看了一圈沈止罹体内灵力运转的情况,这才歇下心思。
房门被轻声关上,滕云越披上外衫,眼中神采奕奕,面上一片餍足。
之前的狼藉酒桌还未收拾,滕云越翘着唇角,向来严肃板正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透出满足和欣喜。
酒坛相互碰撞,丁零当啷声响起,残酒中夹杂着一丝奇特的味道,滕云越眉头微动,细细嗅闻。
凝欲藿。
滕云越面上喜色骤落,浮现一丝怒意。
原以为他们二人是心意相通,才会情不自禁,可这凝欲藿的味道告诉他,不是两情相悦,而是药物使然。
他折腾了那么多日,止罹从来没有睡的这般沉过,先前满心的甜蜜,如今全然化作了苦汁,让滕云越满目涩然。
捏在手中的酒坛猛然炸开,滕云越咬牙,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他怎么如此禽兽?自诩修为超然,却连酒中的凝欲藿都未曾发觉,硬生生耗尽了止罹的气力。
那些抵抗推拒,原来竟是真实的,并非所谓的兴致。
幸好,在后知后觉的惊骇中,滕云越不免生出了一丝庆幸,还好自己未曾发出和止罹结为道侣的传信,若是传出去了,止罹醒了,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心神慌乱之下,滕云越并未发觉其中的异常,他将此看作自己卑劣的行径,丝毫不敢回想。
滕云越挥袖,散乱的酒坛化作飞灰湮灭,他霍然转身,脚步匆匆的赶往沈止罹卧房。
他得到止罹身边,跪在他榻下,直到止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