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间,沈止罹只觉肩颈处钝钝地发痛,手指抽动,摸上钝痛的肩颈,无意识地轻吟一声,睁开眼。
始终守在床榻边的滕云越见人醒了,心头百感交集,面上神情也是复杂难辨。
滕云越喉间干涩,看着蹙着眉摸着肩颈的沈止罹,一时竟不敢说话。
沈止罹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滕云越,微微睁大了眼,似乎还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撑着身子想要坐起,一旁的滕云越慌忙倾身,将沈止罹扶起靠在床头。
久跪的双腿已经麻木,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他并没有用灵力修复,好像是代替沈止罹惩罚自己般。
此刻滕云越却顾不上了,将沈止罹稳稳扶起,他垂着眸子,不敢看还没缓过神来的沈止罹,唇角抿的紧紧的。
“我这是…”
“是我做的。”
沈止罹话还未说完,便被滕云越急急打断,他飞快抬起眼瞟了一瞬沈止罹,又垂下眸子,看着锦被上的云纹,嗓音崩得紧紧的:“我不愿和你分道扬镳,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怪过你。”
沈止罹靠在床头,回想起自己晕过去前的景象,听见滕云越的话,张了张口,竟不知说些什么。
滕云越垂着头,闷闷道:“我知道将你强留下来,是我之过,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要不说什么离开的话,我全都受着。”
沈止罹颇有些头疼,他揉揉额角,垂眸看着榻前声声认错的人,满心无奈,只说道:“我怎会打你骂你?今日也是我冲动了,并非全是你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