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头看向食盒,被里面的分量惊住了,伸手将里面的小食取出来:“这么多啊?我都吃不下了。”
滕云越看沈止罹欢喜的模样,心中愈发气闷,愤愤地喝下一口茶:“吃不完就放着慢慢吃,这些小食可以放很久,放储物戒中也坏不了。”
沈止罹拈起一条炸的金黄的小鱼,小鱼的细刺被炸的干脆,嚼几下便碎了,佐料放的刚刚好,咸而不齁,油香四溢,没有一丝鱼腥味,吃完后嘴中溢满油香,不似小摊上卖的炸小鱼,吃完后带着鱼腥味,喉中还干渴。
滕云越看着沈止罹满足的眯起眼,不免和自己计较起来,难不成自己做的还没有家里的好吃?
“可还未合胃口?”
小主,
沈止罹嘴中嚼着炸小鱼,闻言点点头,又听见滕云越说道:“喜欢的话我去学着做,往后回了任城也可以吃到。”
沈止罹惊地眼睛微微睁大,看向滕云越,将嘴中的炸小鱼咽下去,摇摇头道:“不麻烦了,不过是吃个新鲜。”
滕云越抿抿唇,决定明日抽出半个时辰去膳房观摩观摩。
打定主意,滕云越转开目光,状似无意地问道:“可想好往后入哪个宗门了吗?”
沈止罹擦手的动作一顿,心中回想起了问道宗,闭了闭眼将杂念压下,垂下头拿起刻刀:“不急。”
滕云越心中有些急切,捏着茶杯的手紧张的发颤:“不若入我宗门吧?虽然宗门遴选已经结束了,但是我可以带你进宗。”
沈止罹刻刀一顿,已具雏形的笔架顿时多削了半寸,算是废了。
“不麻烦了,我不喜束缚,做个散修挺好的。”
滕云越手下失力,茶杯落在桌上,溅出几滴晶莹的茶水:“宗门规矩不多,我带你进宗,旁人也说不得你什么,并不会过多束缚你。”
手下又错了一道,沈止罹看着手上乱七八糟的笔架,心中生起燥来,这笔架他刻了不短的时日,原是想送给滕云越的,如今怎么也拿不出手了。
“我意已决,散修自由,有何不好?”
话音刚落,沈止罹便觉得语气有些重了,忙将刻坏了的笔架放在一旁,抬头解释道:“抱歉,我不是…”
话还未说完,便被滕云越打断,他并不介意沈止罹突如其来的怒气,反而有点隐秘的欣喜。
沈止罹向来都是温和的,人也是克己复礼,看着温柔有礼,实则心防极重,从未有过情绪外放的时候,如今他在自己面前发脾气了,滕云越对沈止罹这从未现于人前的一面有些惊喜。
见人歉意地看着自己,滕云越忙道:“我没有逼你的意思,宗门资源众多,入了宗门,宗门也会给予庇佑,虽有些规矩,但利多弊少。”
滕云越见人并未松口,小心问道:“可是还想着你之前的宗门?”
沈止罹脸色有些难看,他现在对问道宗深恶痛绝,他知道滕云越所说的,入宗门好处绝对比坏处多,可他身上压着血海深仇,如何进得了任天宗?
更何况,卫国还有虚灵褚如刃之流虎视眈眈,虽比不上任天宗,但终究是一桩麻烦,他不认为任天宗愿意接纳他这个麻烦。
心绪起伏,沈止罹看着小心看着他的滕云越,吐出口气,勉强勾起笑,宽慰道:“并非,我无意拜入宗门,难不成你们宗门不许弟子和散修来往?”
滕云越见人面色不好还强笑着打趣,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顺着话头说下去:“宗门倒是没有这个规矩。”
沈止罹将身上的木屑拍落,站起身看着亮如白昼的庭院,院中花木错落有致,甚至还引了条小河进来,正中是水波潋滟的小湖,几尾游鱼在湖中的莲叶下嬉戏,时不时跳起够一够水面上的莲花。
沈止罹嗅着风中的莲花香,将心中躁郁压下去,回头对着桌案旁的滕云越笑道:“刚刚我失态了,给你吹一曲赔罪吧。”
时值盛夏,滕氏祖宅设了结界,隔绝了暑气,晚间吹来的风还是有些凉的,沈止罹脸侧落下的发被风吹的扬起,清浅的淡香顺着风吹进屋内。
滕云越担心沈止罹凉着,取了件外衫披在沈止罹肩上:“好,夜风凉,别受了寒。”
沈止罹也不推脱他的好意,和滕云越一道坐在湖边的凉亭中,取出埙和着风声吹奏。
褚如刃出关后才看见亮个不停的传讯符,心中打了个突,慌忙更了衣往虚灵处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