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氏祖宅在皇城外的太乙山,占地宽广,滕家祠堂在祖宅最深处,每当年节都得开祠堂祭祖。
滕家家风严谨,子弟各有所长,不少子弟身居庙堂,为国分忧,除了踏上仙途的后人,各行各业都有滕氏子弟的身影。
滕云越端坐高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堂下子弟正襟危坐,脊背挺得笔直,双手端正放在膝上,每个人都没有窃窃私语,安静等着家主。
滕云越将茶水咽下,茶香留在口中,滕云越摩挲着杯壁,出神地想着这茶不错,给止罹带一些。
堂下有了动静,厅前出现一道佝偻人影拄着拐杖,鹤发鸡皮,皱纹遍布的眼里精神矍铄,在两旁子弟的垂头恭立中,由管家扶着坐上主座。
滕云越敬立,待老人坐下后才撩开衣袍坐下。
滕家家主坐在主座上,看着堂下充满着朝气的子弟,也被感染了般,声音洪亮:“旧岁将过,新岁伊始,希望各位牢记祖训,[*]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进德方乾乾,慎行而修身!若是有人借着家族名号欺男霸女,横行世间,按照家法处置!”
威严女声响彻厅堂,堂下众人齐齐应是。
滕云越藏在袖袍下的手抠着下袍,耳中听着家主讲话,心中却想着今晚是不是可以找个时间和止罹一起守岁。
祭祖过后已是傍晚,家宴开在祖宅厅堂,滕云越作为修士,无需参加家宴,但他算是滕家嫡出一脉,更是滕家如今辈分最高之一,家宴还是要露面的。
滕云越端坐上首,和家主挨着,家宴气氛放松了些,半大少年向着家主和几位老祖宗们说着吉祥话,年轻稚嫩的脸上意气风发。
在这个场合下,滕云越四周倒是冷清了些,他二十结丹后,相貌便再无变化,看起来和厅中的子弟几乎相差无几,即便辈分奇高,也没几个子弟来跟前。
滕云越也不介意,手藏在袖袍下,把玩着沈止罹送他的木质小鸟,若是拿出来一看,鸟身覆上一层油润光泽,一见便知是被人时常把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