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红阳嗔怪地:“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你上哪来的那么大精神头啊?你别说这么些个蛋(淡)话了,你快着给牲口填草去吧啊。”
“你们老娘们都是这样的人,白使驴还不行,给你们干完了活儿,卸了驴就把驴给宰了。”老万和妻子开着玩笑,穿好了衣服下了炕,走出屋去,在窗户台的根下,拿起给牲口填草用的,一个小铁丝筛子,奔了装牲口草的草棚子。
“你想着给牲口多加点料,赶明儿个还得使它,给老姑奶往地里拉粪哪。”向红阳在屋里嘱咐丈夫。
“我知道了。”老万在草棚子里,弄了一筛子草,把草筛好了。俩手端着一筛子草来到了,牲口棚的牲口槽前,他把一筛子草倒进了,喂牲口的槽子里。牲口棚里黑窟窿洞的,什么东西也看不清。按照往日里的习惯,老万往槽里一倒草,驴就主动的过来,把头伸进槽里去。可是今天老万,把草倒进槽里,看不见驴头,也听不见驴的喘息声、和活动声。老万以为驴不饿,卧着休息哪。老万习惯地:“哎、大黑(驴是黑色的)快着起来吃草了,吃饱了赶明儿个起大早,你还得往地里拉粪哪。”老万把手里的筛子放下,伸手在墙上的一个小坑里,拿出了一盒火柴划着,点亮了挂在墙上的油灯,牲口棚里亮起来了。老万借着油灯的光亮,把头伸进牲口棚里一看,牲口棚里空荡荡的,驴不见了,他的那颗心顿时一收缩。他还以为驴挣脱了笼套,跑到了院里。他立刻就转身在院里,转着圈的找了一遍,还是不见驴的踪影,他心里开始紧张发慌喽。他站在那心想:是不是当院的门没有关好、插紧,驴跑到外头去了。他赶紧走到院门前查看,他见院门关的好好的,门插棍插的也挺结实,驴在门里是出不去的。他站在门前借着星光,往院墙看了看,院墙虽然不太高,但是驴是跳不出去院子的,他站在那百思不得其解,他歪着个头的,站在院门前沉思着。他突然想起了,别的村庄也有,晚上丢驴的人家儿。而且丢驴的人家儿,院门关的也是好好的。他心里一紧张,自言自语:“这可他妈的坏醋了,这驴准是他妈的叫人给偷去了!”他急忙慌慌张张的“噔噔噔”的跑进屋里,站在妻子的头前,急切地:“可他妈坏了、可他妈的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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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红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她翻身趴在枕头上,两只手掌托着下巴颏儿,仰脸望着丈夫焦急的神情,心里不安地:“什么坏了?”
老万急的一跺达脚儿:“驴驴驴、驴叫他妈的人给偷去了!”
向红阳惊讶的睁大了一双眼睛:“你说什么、驴叫人家给偷去了?”
老万:“可可、可不是呗!”
向红阳一听也发蒙了:“是谁偷走的呀?”
老万:“你说话怎么老别象眼呢?我要是知道是谁把驴偷走了,那就不是偷驴了,那那就是借驴使去了,叫他媳妇下一窝小驴儿。”
“我的个天呐!”向红阳蒙了巴叽的,坐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冲丈夫着急地:“驴叫人家偷走了,你上屋里来干什么呀?你还不快着去追!”
老万:“你你、你叫我黑灯瞎火的上哪追去?再说了,我就是把偷驴的人追上了,偷驴的人肯定的不是一个人儿。你叫他们打我个腿伤、胳膊烂的,家来了你还得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