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钢:“可不能叫你己个撒,你的力气还没有长全哪。十七、十八力不全,二十七、八正当年,三十七、八出山虎,四十七、八玩了完。这要是叫咱,老姑奶知道了,你把活都替我干了,她还不得吓唬死我呀?”
杨大春:“没事儿,咱老姑奶老告上我。甭管在哪儿、是谁,碰上困难的事儿。己个能帮着解决的,一定要帮着解决。大哥你你、你就呆着吧。”
李真钢:“疼的心慌缭乱的,我也呆不住。长这xX行子痔疮,你是躺着、站着、坐着、趴着、蹲着都他妈的疼!没有好受的时候。”
杨大春:“大哥你怎么呆着,觉着好受点儿,你就怎么呆着吧,我我我前干话去了。”
李真钢这才半睁开眼:“你去干活吧,别管我了。”
杨大春转身,去干活了。
李真钢站了一小会儿,痔疮一窝一窝的,疼的他实在受不了了。他拉着铁锹,挪动着小步儿。走到一个粪堆前,转过身来想坐在,粪堆上呆会儿。他叉开两条腿,俩手扶着铁锹把儿,擎着劲儿,慢慢的试着往下蹲身。当他蹲下多半个身子,身子猛的往下一沉,屁股重重的,就坐在了粪堆上。没想到他的腚眼儿,正好坐在了一块,小粪坷垃上了。真中了人们,常说的那句话了。腚眼里楔根木头橛子,严丝合缝儿。小粪坷垃不大不小,正硌在他腚眼的痔疮上。疼的他“嗷唠”一嗓子,想站没有站起来。他俩手一松铁锹把儿,铁锹倒地。他身子往前一扑,就趴在地上了。疼的他净剩了“哎呦喝、哎呦喝”痛苦的呻吟了,疼的他都流下了眼泪儿。过了好一会儿,痔疮的疼痛稍微的,减轻了一点儿。他火冒三丈、怒火冲天,爬起身来抄起了铁锹,俩眼冒着金花儿,发着十二分的狠劲儿。用铁锹头反复的,就戳在了硌他腚眼的,那块小粪坷垃上喽。他一边用铁锹头儿,戳着小粪坷垃,嘴里还狠狠的连声:“我叫你硌我、我叫硌我,我今儿个非戳烂了你不行!非戳烂了你不行!我叫你个死物也磕我、我叫你个死物也磕我……”他这会也觉不出,痔疮有多疼了。可能是气的他,窜着火星子,暂时忘了疼的缘故。他一直把那块小粪坷垃,戳成了糁子粒才肯罢手。他还不解气哪,他还俩手端着铁锹把儿。紧皱着眉头、梗梗着脖子、瞪着俩眼珠子,盯着那快成了糁子粒的,小粪坷垃运气哪。
饶克信在大道上走着,一转身进了地。他看见李真钢,俩手端着铁锹,站在粪堆前没有撒粪,气就不打一处来了。他那张笑面虎的脸一绷,气乎乎的加快了脚步,冲着李真钢走过来了。他走到李真钢,身后的三、四米远处站住。大声吼道:“李真钢你小子,给日本鬼子当夫,站在这磨洋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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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钢正瞪着俩眼珠子,紧盯着那块儿,小粪坷垃的糁子粒运气哪。另外他这会又觉出,痔疮一窝一窝的,疼的他心慌缭乱。他没有注意到,饶克信冲他走过来,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饶克信突然的一嗓子,吓的他一机灵。他立刻转过身来一看,见饶克信站在他身后,正瞪着个眼的看着他哪。他的庄稼火“腾”的一下,就窜起来撞到了,脑瓜门子上了。他俩手用力把铁锹,戳在了地上。毫不客气地:“饶克信你哪个(只)眼,看见我磨洋工了?”
饶克信:“我俩眼都看见了!”
李真钢:“你俩眼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