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杨大春十七岁。已经长成了一个体格健壮,比他父亲杨江波,高出半头的大小伙子了。并且相貌长的,也十分的漂亮。
春天里的一天上午,杨大春、李真钢俩人儿。在村西面的一块白地里,每个人一趟粪堆撒粪。杨大春落下了,李真钢三、四堆粪在头里撒。李真钢这两天,因为长了痔疮,疼的他难受,他龇牙咧嘴的在后面撒。他忍住痔疮的疼痛,咬紧了牙关,除了一铁锹粪,直起腰来往外一抡。痔疮一阵剧烈的的疼痛,铁锹头上的粪,没有撒出去多远,就掉在地上了。痔疮疼的他“吸喽、吸喽”的,左手松开了铁锹把儿。铁锹头儿“叭哒”一声,落在了地上。他用右手拉回了,铁锹戳在了地上。两只手摞着,捂在铁锹把的顶端,垫着下巴颏儿。紧皱着眉头、闭着一双眼,叉拉着两条腿。站在那一动不动了。
杨大春撒完了一堆粪,刚要往前走撒下一谁粪。他无意中一回头儿,看见李真钢,站在那一动不动。心说:“今儿个真钢哥,怎么这么蔫啊,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他。”杨大春把手里的,铁锹往地上一戳,冲李真钢走过来。他走到李真钢近前,站住问:“大哥你今儿个怎么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呢?”
李真钢也没有睁开眼:“哎呀喝、别提了,我我我这两天闹痔疮哪,快他妈的疼死我了!”
杨大春不懂,什么是痔疮:“大哥,什么叫痔疮啊?”
李真钢皱着眉头:“就就、就是屁股眼子里头,长了个疮。他奶奶的,这疮长的忒不是个地方了!”
杨大春:“这么疼呢?”
李真钢:“嗨!你就甭提有多疼了。疼的我两天,都睡不好觉、不抽烟了!”
杨大春:“你歇天工吧,你这么着干活儿,有多受罪呀?”
李真钢:“我哪舍得歇天工啊,你嫂子带着个身子(怀孕)。甭定哪天躺下(生孩了),她一歇工就得,歇一个月。我们家挣工分少了,今年亏了款就毁了。”
杨大春:“要不你就呆会别撒了,等会我替你撒。反正这两趟粪的活儿,是包给咱俩的活儿,撒完了拉倒。”
李真钢:“我呆着哪行啊?大下巴(饶克信)愣不是个东西的。要叫他看见,你己个撒粪我呆着。他过晌午还得,给咱俩多加活儿。”
扬大春:“长就的他不在这儿,你怕什么呀?你呆着你的吧,这两趟粪我己个撒。什么时候撒完了,咱什么时候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