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台巍峨耸立,雕栏玉砌,在夜色笼罩下仿若一头沉默的巨兽,静静凝视着脚下动荡的朝歌城。纣王一袭玄色绣金蟠龙袍,头戴冕旒,身姿挺拔却难掩周身散发的戾气与落寞,身旁的雪鸾一袭月白绫罗裙,青丝垂肩,面容清丽却满是凝重。
起初,夜空浓稠如墨,死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纣王眉头紧锁,目光幽深似无尽黑洞。刹那间,一点火光如流星般拔地而起,“嗖”地划破夜空,紧接着“嘭”的一声巨响,一朵巨型烟花在苍穹炸裂。烟火仿若重生的凤凰,金芒四射,瞬间点亮夜空,周遭云朵被镶上金边。红的似滚烫热血,肆意挥洒;蓝的如冰冷深海,神秘幽邃;橙的宛如破晓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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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鸾仰头凝望,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欢愉,纣王嘴角轻扬,似忆起往昔盛世,万国来朝、宫灯彻夜,那时他主宰乾坤,何等威风,可转瞬笑容凝住,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烟火愈发张狂,竞相盛放,似在比拼谁能更夺目。它们变幻着形状,时而如盛放牡丹,华贵雍容;时而似灵动飞鱼,穿梭云海。鹿台被照得通明,光影在纣王和雪鸾脸上闪烁。
一阵低沉轰鸣由远及近,仿若上古凶兽咆哮,打破幻梦。远处,炮火连天,火光吞噬着城郭。每一发炮弹炸响,大地便剧烈颤抖,好似末日宣判。火光中,有建筑崩塌、百姓奔逃,硝烟滚滚呛人肺腑。
烟火仍倔强闪耀,试图掩盖炮火;炮火却用炸裂的巨响、毁灭的红光,将残酷现实狠狠撕开。二者在夜空缠斗、撕扯,演绎着繁华与衰败的悲歌。
终于,烟火渐次凋零,炮火依旧肆虐。云层之上,已经等了很久之前两个黑衣人正是申公豹和妖狐瑾儿,只待那纣王和雪鸾将死之际,可以夺舍肉身,用借尸还魂来夺取纣王的江山和人间富贵。
此时那纣王先是仰头痴痴看着烟火,嘴角缓缓上扬,继而大笑不止,那笑声回荡在摘星楼上,似悲似喜,可眼眶里泪水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笑声渐歇,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身形晃了晃,望向雪鸾,眼中满是眷恋与绝望。雪鸾别过头去,不忍直视,眼中依旧满是清冷与决绝。
夜色如水,明月高悬,洒下清冷光辉,摘星楼灯火摇曳,纣王沉默静立,背影落寞孤寂,仿若被全世界遗弃。一袭华服难掩憔悴,发丝凌乱,似在等她。纣王苦笑:“今天的月色真美。”言罢,缓缓踱步至栏杆边,俯瞰王城。“孤一生自负,以为能掌控乾坤,却不想沦为妖物傀儡,误国误民,累及你家门……”目光迷离,似陷入往昔回忆。
此刻,城外喊杀声愈发震耳欲聋,大军如汹涌潮水攻到城下。城墙上的守军已所剩无几,残兵败将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朝歌城破在即,街头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混着雨水,流淌成暗红色的溪流,腥味扑鼻。
“爱妃,若有来世,朕定不负你,也不负苍生!”说罢,纣王纵身跳下摘星楼。身形坠落之际,他眼前走马灯般闪过往昔,幼年的孤寂、登基的豪情、征伐的快意、沉沦的罪孽……最后定格在雪鸾清冷决绝的面容上。
雪鸾莲步轻移、走至鹿台最高处,仰头向月,裙袂随风烈烈飞扬,眼中泪光闪烁却无半分迟疑退缩。夜渐深沉,墨色苍穹如一块无垠的绸缎肆意铺展,万千繁星恰似细碎钻石,随意镶嵌其上。而紫微星,宛如皇冠上那颗最为耀眼的明珠,卓然于众星之间,夺目到让人移不开眼。
他高悬天际,仿若一团幽谧紫焰,静静燃烧,周身光晕氤氲,一圈圈、一层层,如烟似雾般轻柔荡漾开来,似期待着故人归来。 雪鸾素手缓缓抽出伯邑考的无双剑,剑身寒光凛冽、森冷刺骨,仿佛不忍而怜惜的轻吟 , 嗡嗡哀鸣。雪鸾轻抚剑身,目光温柔缱绻,轻声低语:“夫君,我来了……”语毕,利刃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