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真正的美好,是无论她来自怎样的深渊,都坚持不懈,心怀善念地绽放她对这个世界,最干净澄澈的灵魂香气。
就在朝歌城破之际,鸿钧老祖所处的紫霄宫内异光大盛。紫霄宫悬浮于混沌深处,宫外混沌气流翻涌如怒海,宫内却静谧祥和,弥漫着鸿蒙紫气。鸿钧老祖端坐在蒲团上,周身气息仿若与天地相融,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眸中蕴含无尽时空与造化,轻声一叹:“天数有变,封神大劫既起,诸般因果纠葛,只是这得一番成失两人,上古十莲全现之时,也终将是天地乾坤再造之时 ……” 其声仿若穿越无尽时空,落入诸仙神耳中,如洪钟震响,引得各方心生敬畏。
当众人笃定朝歌城大局已定、胜利曙光已然普照之际,变故却如晴天霹雳,陡然炸裂!满心诡谲、阴毒深沉的申公豹,虽立下天誓但依旧阴魂不散,留下后手搅弄风云。暗自蛰伏的他,与妖狐瑾儿费尽心机淬炼出一支神秘精锐势力。此队伍仿若暗夜滋生的暗影魔军,隐匿于无光死角,悄无声息,专等这乱局丛生、众人松懈的节骨眼上,给予致命一击。此刻,趁着西岐军如洪流般涌入朝歌城,王宫内外乱成一锅粥,喧嚣鼎沸、人喊马嘶,这支神秘势力恰似幽影鬼魅,毫无预警地从暗处汹涌杀出。
他们一袭黑袍,质地奇异诡谲,仿若黑洞临世,贪婪吞噬周边光线,周身仿若裹在浓稠墨汁里,行动时毫无声息,形同鬼魅飘行。为首之人,身形高大健硕,仿若巍峨铁塔,压迫感扑面而来。脸上遮着严实黑面罩,仅露一双眼眸,幽寒蓝光仿若极地冰棱,森冷锐利,透着蚀骨杀意;手中长刀挥舞,刀身符文仿若狰狞活物,疯狂扭动、滋滋作响,似一头被囚千年、渴血癫狂的洪荒恶兽,咆哮嘶吼。
朝歌城摇摇欲坠,火光冲天,黑烟滚滚,纣王身披战甲纵身跳下鹿台。
云中申公豹一袭黑袍猎猎作响,隐匿在暗处多时。此刻眼中贪婪光芒大盛,时机已到!他双手迅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引动周身暗黑魔气,身形鬼魅般扑向纣王,妄图趁其濒死夺舍肉身,掌控这具曾号令天下的躯壳,再掀风云。其所使咒法皆是逆反道家阴阳正道的邪术,汲取地府怨念、吸纳世间浊气,只为强行撕开生死界限,侵入纣王魂魄。
同一瞬,妖狐瑾儿嘶鸣一声,九条黑色尾巴裹挟周身,化作一道妖光射向拔剑自尽的雪鸾。妖狐觊觎她的柔美皮囊,以期继续魅惑世间、搅弄权谋。
然而,就在申公豹指尖触到纣王额头、瑾儿妖力缠绕雪鸾脖颈的刹那,一道温润华光自天际骤降。西王母抛出两颗灵珠化作晶莹光幕护住纣王与雪鸾魂魄。这灵珠蕴含道家至纯清气,是西王母以先天灵气凝练,遵循阴阳调和、生生不息之理级成,令其只觉一股磅礴神力将自己震飞数丈,狼狈倒地;瑾儿亦被弹回,摔在尘埃,妖力紊乱。未等二人立稳。随即赶到的元始天尊便依照当初誓约, 又将申公豹囚于北海之眼永不得出,待罪孽赎尽,再论仙途。因那瑾儿身上有地藏菩萨所下护身符印,众人念其身上残留地藏之女一缕孤魂,正不知所措时,女娲赶至令童子好生捆绑交予姜子牙和姬发。姜子牙祭出斩仙飞刀,飞刀斩破符印时,一个颈上带着铃铛的青衣女子皮囊倒地,皮囊中一黑色狐影竟然再次遁去……
恰在此时,姜尚义子吕得亦如疾风般赶来,他身形矫健,满眼悲愤怜惜,只见他奔突至还在燃烧大火的鹿台,不顾一切地抱起雪鸾逐渐冰冷的身躯,施展轻身术,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浓烟里,直奔云梦山深处而去。
与此同时,嫦娥仙子素袂飘飘凌空而至,怜恤地托起雪鸾飘散的魂魄,拥入怀中,径直奔去广寒宫。
岁月悠悠,如白驹过隙,在云梦深山,一座道观悄然兴起。观中庭院立着一尊神女玉雕,眉眼恰似雪鸾,温婉柔美、仪态端庄。一仙风道骨世外之人,晨起清扫落叶,暮时撞钟诵经,伴神女像度过岁岁年年。传言观主是雪鸾故人,护得此女死后清净无垢,为纪念故人特雕琢此像供奉。观内处处彰显道家元素,墙上绘着太极八卦图,寓意阴阳轮转、世间万象皆有定数;香炉内燃着特制道香,袅袅青烟助人宁神静气、感悟天道;道人在此日常修习功法,强身健体同时体悟道家刚柔并济之妙。
每至月圆,静谧道观被月华笼罩,隐隐有缥缈仙乐。有人说,那是雪鸾魂魄在轻抚瑶琴以寄思念;香客纷至沓来,或求祛病消灾,或盼团圆顺遂。灰袍高人偶尔现身,为众人答疑解惑、指点迷津,却从不留名。待众人感恩参拜时,只见一道轻烟闪过,高人已隐匿山林,踪迹全无。唯有那神女像,于晨钟暮鼓间,静静凝视尘世,见证悲欢离合,仿若无声诉说着那段被尘封却未曾磨灭的传奇,期许人间清平,再无灾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