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佐助19

他希望他们一生干干净净,行路煌煌正道,前途光明坦荡。

但是……他永远也不会理解的是,从他向族人举起屠刀的那一刻起,他的愿望,就只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在扭曲的万花筒眼中,世界色彩斑斓光怪陆离,他们只能相信自己。

一个美丽的清晨,千叶支着脑袋坐在阶前,看青翠草尖上的露水慢慢地蓄积着,坠下来。

佐助拧干了冷毛巾敷在脸上,静了一会儿,方闷声道:“今天怎么醒那么早?”

九月下旬,太阳直射点穿过赤道继续南移,此后半年,昼短夜长。

千叶把突然进入脑海的知识点甩出去,有些好笑地想,明明不是同一个世界,太阳和地球的关系怎么好像还是没有变化的样子?

她转头望着佐助:“突然有点睡不着……你昨天也没睡好吧?”

佐助应了道鼻音。

两个人静了静。

绝时刻探听着宇智波鼬的动向,并无比殷切地将最新消息传达给千叶。

他是晓组织里的情报员,理所当然掌握着成员们的信息,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监视不被信任的人。

千叶不关注别人,只要鼬的信息。

绝既遗憾于无法在她面前展示更多,又无比放松于她并没有了解他所用的那些、必然会被她厌恶的阴谋诡计。

在晓组织近期关于尾兽的追猎行动中,鼬由于与八尾人柱力的交战耗费瞳力心力,身体每况愈下。

如果他真的想死在弟弟手里,那么,就该这几天了。

秋日早晨的太阳没有任何温度。

宇智波鼬出现的时候很失望地盯着佐助下意识旋转的三勾玉写轮眼:“没有丝毫进步啊……”

佐助表情空白,尚且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位兄长。

鼬把千叶捞在怀里,冰凉的指尖拂上她的眼睛,声音平静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直藏在大蛇丸那里,是在担心我拿走你的眼睛吗?”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自己的怀抱,动作很轻,不让她难受——虽然表现出来像个爱好小女孩的变态。

千叶牙关紧咬,一双眼因为瞪得太久而溢出些眼泪来。

鼬轻柔地抬起手指揩去她的泪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

妹妹是相当弱小而脆弱的生物。

宇智波鼬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和佐助一样小,一样软,身上有一种安定的温和的沉静,像是冬日正午柔和而清澈的日光。

她会因为和他短暂的接触而做噩梦,这件事家里只有佐助不清楚。

那时的鼬以为,是他身上因任务而残留的血腥气吓到了她。

脆弱又敏感,要是生在战争频发的年代不知道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可惜,你不是我亲生的妹妹。”鼬遗憾地点在那双万花筒的眼皮上——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动作。

感受到她身体的紧绷,鼬用平静的语调安慰似的道:“放心,我对你没兴趣……只有与我流着相同血脉的佐助,才是我最好的配件。”

宇智波佐助摸上了腰间的刀。

鼬的故作平静是最令人愤怒的武器:“佐助,你怎么连千叶都比不上?到现在还没有万花筒写轮眼的你,令我怀疑……你真的是我宇智波鼬的弟弟吗?”

他带走了千叶。

说他已经等不及了。

佐助站在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就是他的哥哥。

宇智波鼬。

——千叶想做什么?她挣扎时用出的木遁比她平日里表现得弱得多,就好像是故意被鼬抓走,要告诉他什么东西。

——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他呢?

-

这里是宇智波的南贺神社。

神社里空荡荡的,结网的蜘蛛满脸疑惑地看着难得有新生物走进这里。

裹在宽大袍子里的人往四下望了望,然后掸去一点尘灰,慢慢地落在那把许久不曾清扫过的高高石椅上。

神社里唯有一室沉寂,不由叫人怀疑:这里真的也曾人声鼎沸过吗?这里,真的曾经有过一个叫宇智波的繁荣家族吗?

黑底红云袍像黑夜里的火,静默地燃烧着。

千叶窝在人怀里,伸手揪住他衣服,抬头去看他。

她离得很近,于是很清晰地看见了一张年轻俊美而苍白冷淡的脸。

宇智波鼬容貌秀美,眉眼走势俱温柔,唇角一弯就能淌出十二万分的柔情,但他偏偏很少做表情,情绪很淡,像是都被揉碎了蕴在心里,脸上几许忧郁,很容易叫不知情的女孩子心疼。

鼬微侧着脸,不去看妹妹眼里鲜明的恨意,声线淡淡的:“你不害怕?”

“不,”衣料在指尖绞成一团,千叶冷冷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快瞎了,我需要佐助的眼睛……我等不了叫他慢慢成长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他的万花筒。”他语调平平,冰凉的手拢住千叶的脸,指尖点在她额头,“你从小就讨厌忍者,讨厌我和父亲,怎么最后还是成了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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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并没有想过,要将她牵扯进他们之间的争斗。

但是……

太慢了,佐助。

千叶偏开头拒绝他亲昵的动作,神情冷漠:“没有力量,在这个世界上怎么活下去呢。”

“也是。”鼬沉默了会儿,轻轻道,“佐助还不够强。”

千叶终于扯开了他的手,冷冰冰道:“那身为强者的你,又保护了什么呢?”

鼬勾了勾唇,呢喃随风而散:“小孩子……”

“在你眼里,有谁不是小孩子呢?”千叶望着他,望着他眼里自己的万花筒写轮眼,“这双眼睛……我拥有这双眼睛的时候十三岁,那时候你在哪里呢?哥哥,你说佐助太弱了,那身为强者的你呢?难道曾经的你没有发过誓,要爱我,保护我吗?”

“你的眼睛和木遁……”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千叶仍旧盯着她,因为不爱他,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用冷酷的语言审视他的反应,“因为太害怕了,所以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如果爸爸妈妈还在,他们一定不会在三年后才来问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