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裘清芷几人皆已被扶坐在椅子上,只微微地抽搐着。
惊雪将银针置于案几之上,先取了毛巾木片来给他几人清理口中白沫。
待清理干净裘清芷的口腔后,惊雪吃惊不已,忙忙请伊道尹来看。
伊道尹师徒几人上前看时,只见裘清芷舌面之上有一道紫红印。
惊雪忙又清理了六耳与曾家然的,皆有一道紫红印。
于是,忙请神农谷弟子使验毒银针一刺,拔出看时,银针竟未变黑。
伊道尹几人都纳罕不已,说:“我从未见过这般中毒症状的。这倒证明了他们皆中一种毒,甚至皆是一人所下。”
惊雪道:“应该是,实在匪夷所思。”
玄真几人听了皆面面相觑,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想不出他三人有何交集,凶手为何要毒害他三人。
惊雪让各派弟子将三人上衣宽了,拿来银针,便到裘清芷左手边,开始给裘清芷行针。
一时,只见她在裘清芷左手臂之上的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和手太阴肺经的几处关隘要穴上共行了一十二针以护其心肺。
待行完针,果见裘清芷呼吸渐平,也不再抽动。
接着又是两针拧进太阳穴,尔后点了几针在四神聪。接着就要先取督脉之中的百会。
此时独孤仁正看得专致,忙阻止道:
“慢,你行了这么多大穴,这针下去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伊道尹喝开:“住口,毛躁,安静看着。”
惊雪看了看玄真,玄真道:“姑娘放心行针。”
梅惊雪便小心翼翼将银针拧入百会。见裘清芷慢慢合上血眼,一动不动,真如死了一般。
再给他号了脉像后,方去给六耳、曾家然行针,二人亦如死过去一般。
惊雪再取银针,复到裘清芷这边来,这才开始在他任督二脉上又共行了十二针。
待最后一针刺入穴位时,裘清芷突地猛醒过来,转眼又昏睡了过去。
此时,只见其周身渐渐现起青筋脉络来,浮动延延。
众人一看,有些吃惊,一时哗动,伊道尹忙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紧接着见她在其肝经及肾经上又共行了一十二针。
然后抽出一支三棱针,在其右手少冲、少商、商阳处刺破放血出来,取碗接着。
看时,皆是点点黑血,忙取验毒针一验,立时变黑了。伊道尹等见了,大喜。
惊雪又复查了他的眼睛,见血丝渐浅,再诊了回脉象。
方重取了一包银针来给六耳行针逼毒。
曾家然亦是如此,不加赘述。
屋里的伊道尹等人看得心惊动魄。
屋外的人看得是鸦雀无声,无人敢多说半句,多出一声。
梅惊雪自是丝毫不敢分心,全心全意的,已入无人之境。
待到曾家然这边忙完,复又回到裘清芷这查看情况。
见他指尖血珠已凝结,且已现鲜红,于是便将那小半碗黑血端放到桌上。
接着再看了他的眼睛,见血丝已退,舌面上的紫红印也已消退,这才开始给他收针。
先收了肾经上的银针,继而是肝经、任督二脉、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再收了太阳穴、四神,最后才收了督脉百会。
针针细致,一丝不苟,生怕颠倒错乱了一针,致使前功尽弃。
收完针后,又诊了脉,见毒已去了七八分,梅惊雪方松了一口气。
之后依然照此给六耳和曾家然收血收针,不在话下。
收完针,又在每人的人中处各点了一针。
这时惊雪方觉有些精疲力尽起来。
伊道尹问道:“老夫可否给他们诊诊脉?”
惊雪道:“前辈请。”
伊道尹及其徒弟方上前一一诊了脉,边诊边已惊得合不拢嘴,面面相觑不止。
玄真等人忙问:“如何了?”
伊道尹笑道:“毒已去大半,慢慢调理医治,定能痊愈。”
众人大喜,忙向惊雪行谢礼。
曾顺又忙喝命手下上茶,蒙之恩忙让:“再打一盆热水来,我朋友要洗手。”
曾顺命手下“快去,快去”。一时两人忙跑去端了茶送了水来。惊雪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