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那番折腾,郭敬之精力有所衰退,疲惫地指着穆恪道:“穆大人,老夫乏了,提不起精神,你是负责主持分科考试的礼部侍郎,就由你来跟陛下汇报一下具体情况吧。”
穆恪躬身道:“是。”
张崇义对着青桐等宫女道:“你们去帮太傅按摩一下身体,活络活络筋骨。”
青桐四人乖乖走到郭敬之身旁,一人帮他按摩头部,两人轻轻捶打肩膀,一人按摩腿脚。
郭敬之斜斜躺着,笑呵呵地道了一声谢,就眯着眼睛享受着宫女的服侍了。
众人见张崇义对郭敬之竟然尊崇爱戴到这等匪夷所思的地步,杨千钟是郭敬之的弟子,李千秋穆恪等人自小就听说过郭敬之的大名,对他神往已久,推崇备至。
他们不但不觉得郭敬之傲慢无礼,反而对张崇义惜才爱才重才的博大胸襟佩服的五体投地,纷纷想着:“我们陛下拥有这等古今罕见的帝王度量,何愁不能平定四海,肃清宇内?”
穆恪梳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奏报分科取士的事情。
原来分科取士极为繁琐,各方面牵涉极大。
穆恪等礼部、国子监官员大都是军中参谋出身,对此毫无经验,不知从何着手,都以为只要将分科取士的告示当街张贴,那些热衷功名利禄的文人学子肯定会像狼群闻到血腥味一样蜂拥而来。
到时候只要准备一间大的院子作为贡院,再组织一些礼部、国子监官员监考阅卷,最终选拔一些才学兼优的士子委以重任,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郭敬之笑道:“你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这潭水有多深呀。从大新王朝开始,历经大徐大旗两朝,门阀士族和寒门士子殊死搏斗了近一百多年,期间不知举行过多少次分科取士,最终都闹得惨淡收场。”
“最关键的两点不好把握。一是朝廷的选人用人取向问题,朝廷究竟是想选拔门阀士族还是寒门学子,抑或是唯才是举,打破门第之分。这些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于登天。”
“二是主持考试的官员身份。倘若朝中官员大多都是门阀士族出身,由他们来主持考试,他们会竭尽全力地打压寒门学子,在考试之中使出各种作弊方法,压迫的寒门学子没有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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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新大徐两朝的多次分科考试,要么就是门阀士族把持朝政,完全不给寒门学子崭露峥嵘的机会。”
“要么就是寒门学子把持政权,门阀士族仗着权力从中作梗,从而引发天下大乱。”
“你们别看这只是一次小小的考试,但事关大燕国的生死存亡,不可轻忽。”
穆恪等人悚然心惊,只得虚心向郭敬之请教。
郭敬之坦言,皇帝陛下张崇义以前重用司马家戴家这些门阀士族,但近年来最器重的是杨千钟李千秋这样的寒门士子,选人用人风格可谓是随心所欲不拘一格,大概可以归纳为:不看门第,唯才是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