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更是军方排行第二的骠骑将军,军中一半以上的骑兵将领都在他的麾下效力过,便是步兵之中也有好多人曾经受过他的节制。
倘若放纵这些人毫无缘由的逮捕尚修竹的部属,永安城不知有多少人要受到牵连,难怪永安城混乱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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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乱世需用重典,贺中云领会到了张崇义的意思,马鞭重重一挥,一马当先奔进东城,宁淳带着一队骠骑紧随其后。
等到骑兵的铁蹄声渐渐消失,又有几十名步骑统领战战兢兢地来到东门磕头。
张崇义心情郁结难消,心不在焉地挥手让他们起来,微微抬头,落寞的眼神落在斑驳陆离的古老城墙,神色黯然道:“原来当皇帝这么难呀。”
“外有强敌压境,好不容易稳住外部,内部又开始暗流涌动,早知道就不当这个狗屁皇帝了。”
这座建成上千年的城墙,此刻沐浴在融融春光中,显得朝气蓬勃,唯独城楼下的那一具具尸体和一滩滩血迹,给它增添了一抹不合时宜的阴影。
杨千钟等人静静地陪在旁边,均是神色凝重,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概神游天外一盏茶的时间,张崇义才悠悠回过神来,温和地拍了拍燕老六的肩膀说道:
“你们是我幽州的勇士,是我大燕国的勇士,是我张家的勇士,从来不是尚修竹的部属。
这事是我张崇义愧对你们,我向你们赔罪。你们先回家休沐半个月,再去兵部领十年的饷银作为补偿。”
燕老六身后那两百多人虎目含泪,纷纷感激涕零喊道:“谢陛下厚恩。”
张崇义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祁云飞,说道:“祁云飞,你是蓟州大营出来的老兵,承光十一年调到涿郡。
按理来说应该知道燕老六等人的身份,他们是我张家忠心耿耿的将士,从来不是什么尚修竹的部属。
我不知道张坚给你的命令是什么,但张坚肯定没有命你大开杀戒,对同袍无情地举起屠刀。念在你是在执行张坚的命令,这事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
不过我总要给死去的将士一个交代,他们为我张崇义出生入死,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却死在同袍的手里,何其可悲何其可叹。
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给我好好安葬他们,以阵亡战士的待遇厚加抚恤他们的亲人,有兄弟子嗣,全都编入御林军担任羽骑郎。
做完这一切后,你自己跟宁淳说一下,然后就去潼关前线效力,下一次的战事,你要事先士卒第一个在前面冲锋,若是不幸战死,我会为你风光大葬。”
短短几句话吓得祁云飞魂飞魄散,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和煦的春光照在他的身上如同烈火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