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头将领数十步外就自觉的滚鞍下马,一路小跑到张崇义面前跪下便拜:“末将城卫军前卫将军宁淳拜见陛下。”
张崇义的脸色铁青,挥手道:“全都起来说话。”
宁淳尚未开口,一名被祁云飞指认为尚修竹部属的屯长噗通一声扑到张崇义脚下,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陛下,末将原是涿郡的守备军,天统十四年进入涿郡服役。
早年直属于老郡守张平之,后来一直跟着张微大将军,前些年才被陛下分配到尚修竹麾下效力,并非尚修竹的嫡系部属。
末将永远是陛下的部属,永远是幽州张家的士兵。
这些人污蔑我们是尚修竹的叛军,想要将我们逮捕入狱屈打成招,陛下,求您为我们这些涿郡的老兵主持公道呀。”
这人一张满是风沙泥土的老脸上泪痕斑斑,当真是催人泪下。
张崇义将他扶起,上下细细打量一番,轻声道:
“我要是没记错,你是涿郡丁字营的燕老六吧?承光十一年,我举行大婚的时候,你是送亲的八百骑兵之一,对不对?”
燕老六想不到张崇义竟然记得他的名字,还记得他曾经参加过送亲队伍,双手抓着张崇义的手臂连连点头,感动的泣不成声。
宁淳和祁云飞等人见到张崇义对燕老六极为亲厚,刚刚的理直气壮瞬间消失到九霄云外,吓得赶紧跪下请罪。
张崇义恶狠狠地瞪着宁淳祁云飞等人,勉强压制住杀人的冲动,半晌才悠悠说了一句:
“都给我起来,宁淳,立刻给我传令全城官兵,就说我已经回到京城。
尚修竹是否举兵叛乱还未定性,命令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岗位,不准乱杀乱捕尚修竹的部属,不准给别人乱扣帽子,违令者杀无赦。”
宁淳吃了一惊,刚想出言辩驳,就被张崇义杀人的眼神把话吓得吞进肚子,连忙答应道:“遵命,末将这就去传诏。”
说完转身欲行。
张崇义心念一动,猛地想起宁淳只不过是城卫军四大卫戍将军中的前卫将军,可能镇不住城里那些骄兵悍将,大声喊道:“站住。”
回头对贺中云吩咐道:“中云,你跟他一起去,多带点人,务必要把城里的局面控制住,不管对方是不是尚修竹的部属,只要没有举兵造反,就不准乱扣帽子胡乱抓人。
谁要是敢不听你的命令,给我格杀勿论。”
杨千钟贺中云等人知道尚修竹是最早跟随张崇义出生入死的大将,这些年不管是在涿郡还是在永安城,都担任着位高权重的骑兵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