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先生,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崇义的身份,他是大燕的皇帝,留着他是奇货可居,杀之于我们毫无益处,反而还要结怨于大燕国。”
“人力终究有时而穷,他的武功再高,绝对敌不过寻家四将联手,别说打个一天一夜,就算打个三天三夜,只要能够把他累趴下,再生擒之,我也乐意。”
“你看看范进在潼关之下,短短三天就消耗了几万人马,照样不皱一下眉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且跟他耗着吧,我耗得起。”
褚先生忧心忡忡地扫了一眼郦元乐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转头望向西边的兖州大营,似有所指道:“王爷,我总觉得郦元乐这次叛变来的有些蹊跷。”
“郦元乐是个绝顶聪明的阴谋家,做事向来思虑周详,滴水不漏。”
“以他的本事,应该知道凭借潭州这一万人马,想要吞并荆州的七万大军,完全是痴人说梦。”
“他既然处心积虑要叛变,绝不至于行事这般潦草,肯定还有后手。”
廉斩的视线并未离开正在酣战的张崇义,但褚先生的话他是听进去了,眉头突然皱得更紧,慢慢转身盯着褚先生沉声道:
“说详细点,你怀疑什么?”
“按理来说,凡是叛乱的人,倘若内力不足,必然借助外力。”
“郦元乐的潭州兵总数只有两万,此次王爷只让他带一万人马过来,另外一万人马还留在南阳境内,牵制着武关的守军。”
“郦元乐怎会无缘无故用这一万人马在大营里面叛乱生事呢?我怀疑他还有后援,不可不防呀。”
摇曳的火光中,褚先生眉间的忧色比夜色更加浓郁,说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廉斩的语气略显愠怒:“你能不能别跟我打哑谜,把你的顾虑都说出来,你说的郦元乐的后援究竟是什么?莫非张崇义还带了兵马过来?”
褚先生悠远深邃的目光忽地投向西边的兖州大营,清冷的声音慢慢升起:“张崇义倘若带了兵马过来,他就不会孤身闯营,陷入重兵的包围。”
“我有种说不出的预感,郦元乐此次之所以敢于举兵叛变,可能是勾结了另一股庞大的势力,极有可能是范进。”
这番话来的极为轻巧,但落在廉斩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他骇然道:“你说什么?你说郦元乐有可能勾结范进?”
褚先生面露苦涩,轻声道:“否则我想不通他为何要孤注一掷,竟用一万人马大闹荆州大营。”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