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尉张微带着骑兵司马尚修竹向烈,连同几名看着很熟但记不清姓名的武官,迈着虎步奔入书房。
寒暄后,张微尚未开口,向烈急不可耐道:“郡守大人,是不是要打冀州?末将愿为马前卒,给我三千骑兵,我就能拿下河间郡。”
张崇义嘴角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看着司马晋张微一唱一和。
二人心里有鬼,被他看的隐隐发毛。
尚修竹轻声咳嗽,打破僵局,说道:“将军,荆州敢打南阳,扬州敢打汝南,我们也可以打冀州北部几个郡。
如今中原打成一锅粥,冀州这几个无主之城,大旗王朝鞭长莫及,我们趁势拿下来,作为南下中原的翘板,所谓天予不取,反遗其咎,万一范进消化完兖州,再次挥师北上。我们就要跟范进大军正面死磕,处境更为艰难。”
张崇义缓缓起身,扶着太师椅来回踱步,书房的空气弥漫着一丝紧张。
幽州常年与青奴黑水打仗,文武官员都经历过战火的淬炼,对军功如饥如渴。
司马家是涿郡的本地望族,扎根于此上百年,几乎跟张家命运贯穿始终,但百年司马家也到了瓶颈,族中青年俊彦如雨后春笋冒出,小小涿郡哪里消化的了,因此司马家有着开疆拓土的强烈意愿。
张微更不用说,份属张家的远房宗亲,一向都是最狂热最积极的南下派,张家嫡系宗亲盼着裂土封王,这些远房宗亲就盼着封公封侯。
所有文武官员眼中闪烁着灼热的光芒,紧盯着张崇义的一举一动。
幽州不同于中原各州郡,与青奴黑水等蛮夷部落接壤,随时可能遭到蛮夷的大举袭掠,郡守拥有独立调兵作战的权力,只需事后呈文报送镇北大将军府备案就行,前提是必须打赢,打输了依然会追究擅自用兵的责任,轻则训斥,重则罢官杀头。
这伙人算是比较了解张崇义,知道他是手握兵权的郡守,又是大将军的四公子,去年隐姓埋名游历中原,肯定是对中原有所企图。
他的身份不尴不尬,虽是嫡子,但不是嫡长子,没有继承镇北侯镇北大将军的份,多半也想着建功立业,为自己闯出一番大好前程。
如张崇义所料,年前他们就秘密磋商过多次,均觉怂恿张崇义出兵绝对可行。
张崇义前脚回到涿郡,他们就联袂上门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