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兴垣决定等申江一来便告诉他,自己明日起不再一直在此抄录典籍了,然而,他这一等就是一天,暮鼓过后,申江仍未出现。
出了典籍堂,一名监生来找李兴垣,施了一礼后,说道:“学生见过李先生。”
“不必多礼,你是?”
“学生符刚,前几日听过先生的讲学。”
“哦……来找我,所为何事?”
“申江托我来跟您说一声,近几日他都来不了了……”
“这又是为何?他怎么了?”李兴垣关心的问道。
“他……今日被送去了三省厅,可能需要些时日才能出来了。”
“那三省厅是什么地方?”
“犯了错的学生,便要被送到三省厅反省些时日,仍不思悔改的便要送到纠谬厅挨板子了。”
听到这,李兴垣有些诧异的问道:“他?申江?他犯了什么错?”
“范监丞说他出言不逊,不敬师长,还鼓动学生造反…唉…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李兴垣觉得有些纳闷,接着问道:“以我与他讲经论道的这几日来看,怎么也看不出申江是这样的人啊?”
“先生,他就不是这样的人啊!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您是崔祭酒的人,要不…”符刚话说了一半,忽然觉得自己似是哪里说的不对,便立即闭了嘴。
听到符刚提起了崔祭酒,一瞬间,李兴垣似是明白了——经过那次月试之后,许多人为什么开始对自己相当友善。
“崔祭酒?嗯…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李兴垣说道。
符刚听李兴垣如此说,只觉他是不想帮忙,便几近哀求道:“先生,学生知您一定是深明大义的,我们俊士本就没权没势的,现在这情景是真的没人能救的了他了…再多关几日,又不知会出现什么流言,那他本月的月试便一定过不了了啊……”
“等等,你说的我都有些乱了,什么流言,又跟月试有什么关系?三省厅中关的时日长了,不能参加月试吗?”
符刚摇了摇头,说道:“并非如此……本月的月试官是宁司业,他极重考生的名声,若让他知道来考试的监生多日关在三省厅中,那口试策是定不会给过的,曾有过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