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名监生围着一条监生桌案,其中一人立在一旁抱臂低头看着伏在桌案上正在写字之人。
另有一人,虽与其他二人同样穿着监生服,但他头顶、手上、腰间的装饰明显更为华丽一些,整个人倚靠着旁边那张桌案,右手支在头上,右肘支在旁边桌案之上,左手折扇时不时给自己扇一扇,又时不时给正在写字那人扇一扇,脸上微带笑意,神情悠然。
“张少,此次月试您再拿了这一分,就能去咱爷那拨历学习一番了吧?那之后可就平步青云啦!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兄弟二人呐!”立在一旁的那人说道。
倚靠在另一张桌案的张少笑了笑,说道:“呵呵!那都好说!有应才、权富二位大才在,那我心里才能踏实啊!只是到时候你们可还得如今日这般帮我才是啊!”
立着的权富与那张少笑声过后,埋头写字的应才说道:“季礼兄,待会这篇您可得背熟了,今日是那崔祭酒亲审,可不像宁司业那般好糊弄啊。”
张季礼答应了一声,刚要开口,却见李兴垣三人进来,便合上折扇,向着李兴垣等人一指,哼声说道:“尔等何人?”
谭当开了口,说道:“小人们是庙干,来此洒扫学堂。”
权富本是背对着李兴垣等人,见张季礼指向自己身后,便立即转身,没好气的说道:“这学堂在用,尔等先去打扫其他的。”
常七二话没说直接转身向外走去,而谭当笑着应了一声,拉了拉李兴垣的衣袖,转身就要走。
李兴垣却站在那里说道:“其余学堂已然扫完,这是最后一间了。”
“嘿!我说你…你…哎?你不就是那个……”权富说了半截好像认出李兴垣一般,又转头向着张季礼说道,“张少,前几天那个…那个…就是他!”
“哦?”那张季礼忽然来了精神,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兴奋的看着李兴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他又向着四下观瞧,似是在找什么。
“张少,你这是找啥?”权富微笑着说道。
“给我拿……啊,那有……”张季礼向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桌案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回头向着应才说道,“应才老弟,你接着写,别误了事。”
张季礼走到另一处监生桌案前,躬身捡起了一支笔,又去应才桌上蘸了蘸墨水,而后转身向着李兴垣坏笑道:“来!扫吧,扫吧!你们庙干也不容易,来来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