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避免陷入庸俗架势,便把高质量的快乐任务,全然托付于酒水身上吧。干杯,但求酣然一乐!”
“这还庸俗?”朱二嗝出了一口酒气,连人带杯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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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透了。”张二锤怼过去主动碰了一下杯,舔了舔嘴唇,轻声嗤笑。“不过是名利权欲的修饰,是掩饰自身妄想的主张,如何不俗!”
“世间有几人只醉心于柴米油盐,而不为名利权欲?”朱二愣了好一会儿,才边喝酒边说道。“张兄,假如我这个人根子里就那般庸俗呢?”
房子里静了下来。世间混沌仿佛瞬间归于清朗。
朱二的语气和脸色突然变得相当平静,完全舒展开来,却让人看不透,这是张二锤从来没见过的。尤其他这一句的发音不是很清晰,含混着酒气,朦胧莫测。
菜不热了,与这渐渐和缓的夜凉一样同病相怜。不过,仍蕴藏着魅力。张二锤正从豆绿栗花上夹出一条熟睡的鼻涕虫,目光透过微微晃动的筷子与虫子,他看到朱二脸上一闪而过继而被酒水冲进心底的怅然若失。
估计之所以如斯感慨,是因为酒喝得又急又多了。此时桌下已摆满了空酒坛,酒水全落了二人肚中。两人看起来都有些醉醺醺的,但其实依然相当清醒。
“别误会,我可不是说你!朱兄一介雅贵公子,如何至于庸俗!”张二锤心眼熏然,心脏过分旺盛地搏动着,他无视了朱二的玩笑。
“也许只有张兄这种身怀顶配文韬武略的乡村贵族,方才不入俗流吧!”朱二慢慢地摇摇头,眼睛依然盯着张二锤的脸,倦意绵绵,似是而非。
张二锤眼光闪烁,意志晃荡。他轻轻咳了一声,思考酝酿着该如何回应。
包厢里再度沉入了一片无声的激昂中,沉默中交织着清醒与迷乱,彼此盘根但并不相互混淆。空气有些沉闷。夜晚不断延伸进来,如同为沉默注入了一股新鲜的力量,更激起了房内气氛的灼热。
正当它越来越厚实之时,忽然有一道声音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