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锤哑然,忍不住又用力瞧了朱二几眼——他长得其貌不扬,但说出的话让人听着格外别扭。
“朱兄这一番崇高的激情昂扬,似乎与你连老尼姑都不放过的行为举止大大相悖。更何况追你而来的、长得如此令人刻骨铭心的姑娘。”
“她很漂亮么?”朱二不以为然般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张二锤又是一愣,眼睛豁然一亮,不由自主扯起了嘴角,心头忽然有了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朱二的审美与他那相貌真是彼此呼应,恶劣得不相上下。
“朱兄,我眼界普通,也不好高骛远,这样,你把她介绍给我吧。”张二锤不露声色地笑了一笑。笑得有点不太厚道。
“啊?”
“显而易见,她敢偷我的钱袋,我要她肉偿!”张二锤吞下烧酒,坦率地表达着他的愤恨。残暴的腹诽不再矫情,大露跃跃欲试的雄风姿态。
朱二挂在脸上的笑意忽然变得虚弱了,仿佛倏然心惊,瞬间酒醒。他正襟危坐,眼里含着惊异神情,默不作声地久久凝视着张二锤。
“就一点钱银小事,没必要吧?”几杯酒匆匆下肚,朱二神色仍然有异。他的呼吸急促了,仿佛张二锤这种招数是不可原宥的败着。“这样做,良心难安啊。”
“大喇喇几万两!这可是天大的事!”
一阵微风掠入,朱二的脸色宛如像这暮春时节的夜。
“这样,张兄,银两来日我替她加倍赔偿与你,如何?毕竟我也与她相识一场,善良的我实在看不得如此残暴下场。让她为点小事而付出这种代价,显然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和世人的接受能力。”
“朱兄,你莫要为她可怜!”张二锤脸色古怪,直视着朱二。“她长相难入你的法眼,死缠烂打的行为又伤害了你,再加上她的道德和人品又有瑕疵,接受我的谴责,是她活该的!”
在如此直接的目光逼视下,朱二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他再度满上了烧酒,双眸中隐隐如添了一股新愁般现出紧张,神色颇有些颓唐落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