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不止认得。”朱二微微颔首,抬起目光转向张二锤。“她其实正是我的……我的一个红颜知己。”
前景出现了黑白分明的转折!张二锤心头愕然一震,惊奇地坐直了身子,合不拢嘴的念头尖锐而灵敏,继而又变得恍惚,只目瞪口呆地看着朱二。
“我就知道,她始终放不下我!”朱二停顿了一下,又低沉而坚定地添了一句。
张二锤惊上加惊,又莫名其妙有些难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想不到竟不能避处迢递!看来要彻底撇脱她,恐怕是难于登天了。”朱二咳嗽了一声,脑袋又轻巧低垂,模样近乎懊恼。
“真是有趣。”张二锤心中难以抑制地不断涌起无以名状的情愫,嘴里胡乱搪塞。
“我山长水远跑到了山猪县,这本是万不得已之计。也不晓得她如何得知我的出行路线,竟然连夜兼程、快马加鞭、不依不饶地踅摸到了这里来!这个结果我万料不到,好一个死缠烂打的女子!痴情真是将人荼毒不浅!”
朱二一边不满地发着牢骚,一边端起杯子就灌下了一杯。直言不讳,好一番明光锃亮的感怀。
果然是个人不可貌相的富二代。张二锤的目光透过长长的睫毛疑惑地打量着他,暗暗想道。
“她是怎么扯上你的?”张二锤觉得朱二的语气似乎隐隐有些夸大其词,使他的神情仍是一副略带惊奇的半信半疑。他紧紧盯着朱二,摆出一副认真而老实巴交的树洞表情。
听得张二锤的疑惑,朱二不由又是一声嗟叹,眸边还惹起了点点湿雾。
“具体纠缠的来龙去脉已然说不清楚。我估计,很大程度上,她当初应该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鼓起十分勇气来搭讪我的。还是独树一帜、毫无保留、绝对彻底的那种!哎,爱总是轻易让人面目变得疯狂变得狰狞。如今这愈发强势的穷追不舍搞得我都烦死了。”
朱二如此黯然神伤的模样,似乎确非徒托空言。
“我是个胸怀大志的人,生为纵横捭阖、挥斥方遒而来,怎能沉溺于儿女私情的悲惨境地!我个人是毫无这方面的心思的,她却非想要把我拖进不清白的关系之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