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过刚易折

“不知道我自己押,能不能押对,从而……”

从而捞一把钱。

反正,小时候也如此这般,从南宫弦月的小弟那里赚过不少。

琢磨片刻,他还是放弃了。

走到李莲花面前,叉腰道,“你猜我刚比试时,想到了你说的什么?”

“这我哪能知道,”李莲花有些好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

笛飞声一挑眉,“差不多。”

李莲花白他一眼。

李相夷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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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管,继续问李莲花,“你猜一猜。”

李莲花不想猜,“你爱说不说。”

李相夷瘪下嘴,然后道,“我刚‘仆姑射寒月’那一式,想到了你说的叉鱼的原理。”

“怎么样,”他嘚瑟,“我是不是很会变通?”

李莲花摇头拨开他。

“坐着去,别挡我视线。”

“这都看不到别人打了。”

李相夷只好带着满头冷水,回位子去。

“哎,”刚坐下,南宫弦月就戳他,“你刚说叉鱼。”

“我看邱无涯那莲花池,养了不少鱼。”

“要不,我们叉几条来烤。”

小笛飞声瞥他一眼,“等你打得过再说吧。”

“是啊,”李相夷也道,“当心被发现了,赶你出去。”

“听说那鱼名贵得很,都是用精细料养的,一条就价值千金。”

“昨日……”

昨日就有几个人,下网捞鱼。

还用内力驱鱼入网,闹死了不少。

结果不但被邱无涯索了赔偿,还被逐出庄去了。

南宫弦月只好作罢。

边上的方多病,则小声向李莲花打探。

“你以前会叉鱼吗?”

李莲花看他一眼,“那倒不会。”

“那你怎么想出那一招的?”方多病奇怪。

“没有鱼,自有别的东西。”笛飞声理所当然。

“也是。”方多病不再纠结。

他师父什么人?

纵不会叉鱼,也有千百种法子。

白日渐渐蜷了身子,暮色四合。

天空中霞光流泻,昏黄地倾斜着。

锣鼓一惊,这天的武林大会结束了。

江湖客散去。

李莲花一行,慢慢往客栈去。

狐狸精不知打哪儿窜出来,跟在他们脚边。

“李莲花,今日我们赢了,有什么奖励没?”

李相夷期许问。

“让他借客栈的厨房一用,给你们做顿饭如何?”

笛飞声捉弄般地提议。

三个小的集体排斥,“那还是算了。”

几秒后,李相夷再度问,“真的没有吗?”

李莲花悠游理理衣袖,“你们又不是给我赢的。”

“也不是给我。”笛飞声抱臂。

“再说,”李莲花一顿,“你们赢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那好处自然是有的。”李相夷列举。

“你们看,你们比我们大这么多。”

“等哪天老了,打不动了。”

“我们可以保护你们啊。”

方多病打出只手,“诶,我可不老。”

剩下两个“老的”,递了记眼刀过去。

递完,李莲花扯唇一笑。

“小屁孩胡言乱语。”

过了会,他还是撑开了腰间的蓝布袋子,从里面摸出几颗糖来。

“伸手。”

五只手伸在他眼前。

他往年轻的那三只手,各搁了两颗。

随后一拍方多病和笛飞声的,“你们两个又不打擂台。”

两只手岿然不动。

李莲花只好憋着气,往上头放。

进客栈吃罢晚饭,几人一狗,就上楼了。

三个小的倒没立刻回房,而是挤去李莲花那里,各自领了些药,回去处理伤口。

夜色深浓。

江湖客纷纷入睡,唯有鹿鸣山的虫鸣阵阵。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四层右排一间房中,躺床上的人醒了。

不是自然醒的。

他正在袅袅的安神香里,作罢美梦。

可倏然间,嗒——

什么东西滴在鼻子上。

他欻地坐起来,一摸。

湿的。

“谁在楼上撒尿,有没有功德心啊?”他窜起股邪火。

嗒嗒嗒,又是没完没了的几滴。

从他额头滚向眉心。

要再骂,转念一想……嗅一嗅。

不是尿骚味,是腥味。

再一捻,有点黏。

一种常见于他们江湖人,打打杀杀的味道与触感。

思及此,他恐惧起来。

遂连忙下床,摸索着去点烛火。

黢黑的屋子亮起来。

他仰头望去,不由得尖叫出声。

红稠的血渗透过楼上的木质地板,滴到了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