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安九黎一直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可最后的结果让他有些失望,这一局棋,他输了。印空笑道:
“看来安居士是真的在听我讲故事,如果放在往常,我可能很难赢得了你。”
安九黎笑了笑,说道:
“的确,印空禅师你的故事很有意思。”
印空不紧不慢地收着棋盘上的棋子,一边继续说道:
“无名回到寺院以后,他觉得痛苦,这种痛苦的来源,是无法用任何东西去弥补的,当初芸心送给他礼物,他有多么喜欢,此时他就有多失望,这当然不能怪芸心,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待在寺庙里,至少一开始如果不接受那些礼物,后来也便不会那么失望。所以他回到寺院以后,就烧掉了芸心送给他的所有东西,他下定决心要去修行,他觉得这才是他应该做的,也只有在禅房里静心打坐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踏实,他所不能拥有的生活,他便不会去尝试,甚至会觉得憎恶,他也必须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个充分的理由,让自己埋头沉浸在青灯黄卷中,挖掘他在修行上的潜能,慢慢地在修为上不断超过了身边的师兄弟,这样的进步,甚至引起了燃灯禅师的注意。他抚摸着少年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着后生可畏的话,无名听到后,首先是惊喜,其次,这更加坚定了他在修行上的决心。”
安九黎听得有些迷糊,说了这么多,似乎印空再也未曾提及一个人,那就是芸心。
印空的讲述中,无名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修行上,安九黎觉得,那个无名小时候的玩伴,芸心,如果她知道了这些,应该会伤心,接着,不再和无名有任何来往。因为他们的境遇不同,那么他们的共同语言就会变得很少,分道扬镳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无名和芸心两小无猜,有过交集,可有句话说的好,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安九黎觉得,印空的故事应该要结束了。
想想,自己被眼前这个僧人,当作一颗棋子利用,心里就不是滋味,这故事换他的那一番遭遇,有些不值当。
“那芸心呢?他们应该不会再有来往了吧?”
安九黎有些不耐烦,便随口问了一句。
“安居士可能想着,无名不再想听山下的事,一心放在修行上,这个故事也就该结束了。是吧?”
“禅师说的没错,无名在寺庙,芸心在山下,烧香的时候可能会相遇,可要是长大了,自然也该知道彼此的身份,距离感也会自然而然的产生,禅师你说说,是不是会这样?”
“安居士所言有理,可事实通常都是出人意料的。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安居士稍安勿躁,且听我继续讲下去。”
“禅师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想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了,还请禅师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