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赫娜露丝?”
“因为......‘树根’如果被全部拔起的话,被封印的以太将会席卷整个世界。我知道的,我这是在助纣为虐,这也是我将被审判的罪孽,我对此没有任何的怨言......”
“那为什么你还是要一意孤行呢?”
“因为我想让他们偿还自己的罪恶!不管是那个王宫里的人,还是这整个弗里士革的人民!只要‘树根’被拔起,这整片大陆都将被以太吞噬,这样子我就能——为您复仇了。”
将面孔埋在膝盖中,赫娜露丝痛苦的呐喊着,她不愿抬起头看向她面前的女童,她内心的惭愧与自责压住了她的头颅。
在内心深处,赫娜露丝始终都明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错误,她不该与以太合作,不该背叛军团,不该在那时离开她的身边——更不应该动了“凡心”。
“你的忠心应该属于军团,属于至高天,属于神女。你不应该还留念着我。”
“可我从来都没想过成为‘范德布姆’,成为世界树的战士!我是翼人族的后代,我是弗里士革的一员,是曼比斯王朝的子嗣!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的荣誉,从来都只是属于曼比斯,只属于您啊!”
“如果那天我没有服从战团的召集令,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我憎恨‘范德布姆’,憎恨世界树!难道就不可笑吗?世世代代厌恶世界树的翼人族,竟然被选为世界树的守护者?它夺走了曼比斯,夺走了我的骄傲与荣誉,夺走了......您。”
赫娜露丝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一丝鲜红的血液便从她的嘴角流了下来,那血液似乎代替了泪水,你能从那晶莹剔透的血水之中感受到强烈的悔恨与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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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战士不会不战而降,忠心的骑士不会忘却自己的誓言。
可最终呢?
她的骄傲不值一提,她的荣誉当属于神女。世界树从她的身上取走了一切,却从没有感激,她只是“大多数”中的一员。她的意志毫不重要,世界树也根本不需要。
“赫娜露丝,你应该忘记这一切,继续向前看了。”
听到这,赫娜露丝愣住了一会,她缓缓抬起头,却看到了如噩梦一般的场景。
女童的头颅已经消失不见,赤红的鲜血已经从她脖颈的断口不断流下,染红了女童那洁白的长裙,染红了那纯白的花朵。
“我已经不存在了呀,赫娜露丝。”
女童失去头颅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而在其身后的,则是一个黑袍人站在那,手中提着女童的头颅。赫娜露丝还能看得见头颅脸上那有些许无奈的微笑,还有那黑袍人在兜帽之下那充满寒意的深蓝瞳孔与失望的叹息声。
“不、不要啊......”
“赫娜露丝,你真是丢尽了军团的颜面,选择你成为神女的战士真是最糟糕的选项。你不仅辜负了神女的期待,还装模作样的借着神女的恩惠欺骗这位无辜的女孩,可你从来都不是个骑士,而如今,这位女孩已经为你的自大而付出代价。骑士与公主的过家家已经结束了,赫娜露丝,你应该回到军团,接受你最后的审判,这样你还能不辱神女的颜面。”
语毕,黑袍人冷哼一声,他松开手,女童的头颅便从悬崖边缘向下坠落。赫娜露丝绝望的瞪大了双眼,她嘶声竭力的呐喊着,向前纵身一跃,试图接住女童的头颅。
可那什么也没有,这一跃的距离,只有悬崖下从不断绝的海浪,还有那阴暗的礁石。
“啊,是的,你那所谓的骄傲与荣誉,就如同现在的幻象一样,虚无缥缈罢了。”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