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凛遥恭敬地拱手一拜,转身出了房门。
“…呼。”
安无岁颤抖着举起左手,盯着那根已经不是正常人能扭曲的拇指,长舒口气。
早些时候,他神志不清,昏醒交替。隐约记得在贺凛遥前一直是苏三千守在床边,而且中途曾来过个人,说商丘来了一封密信,是给沈问的。
他好巧不巧那个时候还没睡过去。
这让他很难不在意,所以这次强撑着也要让自己清醒过来,不能再昏过去。正如沈问猜测,安无岁的确私下联系过顾浔舟,二人也做了一笔交易。
安无岁当然能理解沈问和顾浔舟还有联系,商丘来信是给他的并不奇怪。
可为什么只有一封?
报酬不是都谈妥了吗?
他的思绪有些混乱,没法细究原因,可能是因为身上的伤,亦或者是睡的太久脑袋太昏沉了。
吱呀——
房门被人推开,一抹白色的衣角露出来。沈问往里探着脑袋,笑眯眯道:“呀,你醒啦。”
只见,他坐着一只红木轮椅,手臂靠在扶手上,托着下巴神情悠闲。苏三千冷眼推着后面的把手,两人一同进了房间,轮椅缓缓来到床榻边。
“你这是…贺小兄弟明明说你活蹦乱跳的。”安无岁上下打量他,略微皱眉。
这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残废一样。
“不装成这样,能使唤我伺候他?”
苏三千吊着眼淡淡吐槽,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把纱帐子系在床的两侧。
“哎,什么话。”
沈问不满地偏头朝她咂嘴,转而又对安无岁笑,“伤的不重,只是累到了,歇两天就能好。”
“身体如何了?”苏三千坐到床边,非常自然伸出细手,要为安无岁把脉。
“你应当比我清楚。”
安无岁苦笑着举起左手,叹息道,“现在仅仅是想保持清醒,我都需要这样才行,三千,我本来应该死在昨天的,是吗?”
“是。”苏三千毫不避讳,“如果你没有那张足以逆天改命的护身符的话。”
“看来住持诚不欺我,那道灵符果真不输他送给雁歌顾公子他们的宝贝。”安无岁玩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