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太监知道他胡扯,但却不能拿他如何,只是让人去取笔墨。
“不必了。”谢清啼道:“我眼神也不似从前,看不到字。”
既是听不到,如何知道自己让人拿笔墨的事,这是明摆着找茬抗旨了,传旨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谢清啼看着他,太监讪讪笑道:“大人这屋中很暖和……”
谢清啼道:“回去复命吧。”
这是自去年回京之后,他首次违抗楚安澜的宣召圣旨,他这般做,仍如之前要回府养伤一般,是在试探楚安澜的底线。
宣旨太监看他态度坚决,只能硬着头皮回去复命,楚安澜听谢清啼抗旨果真大怒,但也不过是摔了一方砚台而已。
谢清啼在府中等了半宿,没有等到楚安澜强拿人的旨意,便知他这是容忍了自己的抗旨之举。
但他只轻松了半日,入夜便见府中管家恭恭敬敬跟着一行人来了他的院子。
为首之人虽然未着龙袍,但却是楚安澜无疑,楚安澜面上带着笑,扶起行礼的谢清啼,道:“朕听闻你眼睛和耳朵有些不舒服,便过来看看你。”
谢清啼恭敬道:“房中地龙烧的暖,微臣这几日一直待在屋子里,可能有些上火,所以有些眼花耳鸣。服用了下火的汤药后,眼睛和耳朵的症状,已缓解了不少。”
楚安澜示意其他人退下,高公公退下时,小心关上了房门。
楚安澜牵着谢清啼的手走到床榻前:“让朕看看你的伤。”
这话,他那晚在萧沉靖那里刚听到过,但谢清啼可以拒绝萧沉靖,却没必要为这种事触怒楚安澜,他去了衣衫,将结疤的伤口袒露在烛光下。
楚安澜用手指摩挲着那道箭伤,谢清啼忍着躲开的冲动,楚安澜摩挲了片刻,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侧。
房中温暖,烛火晃动,疼惜之人就在身侧,楚安澜吻了吻那疤痕:“清啼,朕今晚就宿在这里。”
谢清啼尚未拒绝,楚安澜吩咐道:“高恭,传水过来。”
本来顾忌着谢清啼受过伤,打算只舒缓一次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