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齐非渊床边小声唠叨。医生说,多跟他讲讲话,可以刺激他的大脑感官,有助于清醒。

我会跟他讲许多事。

比如小时候,见到他每个学期都是第一,戴着红领巾代表三好学生站在红旗下演讲时,我心里有多崇拜。

比如,他出国留学不在的那几年,我有多想他,恨不得自己买张机票过去找他。

比如,他谈了个女朋友,找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我是怎样的难过,和嫉妒。

......

就这么絮絮叨叨一路,想到什么说什么,仿佛把这些年他不知道的、不敢说的、不好意思说的话一股脑儿的全倒了出来。

估计是话讲的有点多,整个人变得越发疲倦。一点不想吃东西,即便勉强吃下一些,也会很快吐出来。

仅仅一个星期,我的脸颊已经明显凹陷。

有好几次,沈姨担心我的状态,连哄带赶地让我回家好好休息。可在这样的情形下哪能安心待着,短暂休息之后又迫不及待跑回医院。

然而,今天当我看过我爸快要到齐非渊病房门口时,被房间里传来的一道熟悉的女声挡住脚步。

“沈姨,麻烦您让我见见非渊哥吧。我刚听说他出事就急匆匆从京市赶过来,真的很担心他。”

“林小姐,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走。”

“沈姨,求求你了,让我见见他。至少...至少告诉我他怎么样了,是什么病?严不严重?什么时候会醒?”

“我们家的事不用林小姐费心,老李,麻烦把她赶出去。”

紧接着便见护工紧抓住林方媛纤细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将她往门外推。

林方媛显然并不甘心就这么被赶出去,拼命挣扎,试图挣脱护工的束缚,再次冲进房间。

可就在她不经意间扭过头,目光扫过站在门边的我时,所有动作一下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