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黑暗给了勇气，或许是梦境过于害怕，亦或许是有些事情早晚都要说，沈灼言已经不想再等，于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闷在南隐的脖颈处艰难出声：

“对不起，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对不起……”

南隐以为自己不在意了，回来就是原谅，她以为那天发生的那些也是因为爱，只要是因为爱，就能什么都不在意，但沈灼言针对那天的事情对自己说出这句抱歉的时候，南隐意识到自己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

但再多的在意都随着沈灼言的这一句‘对不起’而轻飘飘的落下，归于原处。

这一次好像真的可以不在意了。

她轻拍着沈灼言后背的动作都因为他的这句话对不起而短暂停顿了一瞬，此时又恢复轻轻的拍着，她想说自己原谅他了，但沈灼言好像知道自己会这么回答一样的截断了她的话：

“别那么容易原谅我，南南，你应该怪我的。”

“你去见倪裳的当天我就察觉到了你知晓了窃听器的事情，我以为你会回来跟我说，但你选择了隐瞒，你开始变得不说话，在家里谨小慎微，你怀疑四合院的每一处都装有摄像头，你在害怕。”

“我明明知道处于那样的环境之中所有人都会觉得怕，但我还是有些不开心，我将你的那些害怕归于到自己的身上，我没有道理的以为你是在怕我。”

“我看你一天比一天沉默，看你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才能稍稍安心一些，我也在煎熬，在承认和干脆直接囚禁你之间来回的犹豫，直到你说要离开，我紧绷的那根弦突然就断了。”

“我像疯了一样的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我不是看不到你的害怕，但那个时候你对我的害怕都是离开我的讯号。”沈灼言的声音都带了一点哽咽，他又一次情不自禁的将南隐抱紧：“南南，我不能让你离开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