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南隐一辈子都不想再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那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好的会议,沈灼言开口之前她知道他要说,她以为自己会忍不住的打断,但神奇的是她并没有这么做,认认真真的听完了沈灼言所有的话。
她以为的伤痛重演没有发生,她第一次听那时的沈灼言在想什么,他的感受,他的在意和恐惧。
原来那段时间,他们彼此都在自我折磨而没有出路。
“我不是要故意做那样的事情,我是没有理智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子里似乎只有一个念头,不让你走,不能放你走,想得到你,甚至想要吃掉你,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真真正正的属于我。”
“后来我看到了很多别的人,他们在抢你走,要把你带离我的身边,我太害怕了,我分不清了。”沈灼言将南隐抱的更紧一些:“镇静剂打入的身体的时候我清醒了几秒的时间,我看到了床上的血,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想要跟你说声对不起的,我知道那很轻,那实在不能代表什么,那就算是这三个字,我那时候也没来得及告诉你。”
“对不起。”沈灼言又说了一次:“南南,对不起。”
他要说的似乎已经说完了,但南隐却还想要知道更多,于是问他:“然后呢?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这段时间你都发生了什么?”
沈灼言沉默了许久才回答南隐的问题:
“我也不记得了,醒来之后我只清醒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发现身边没有你之后就又昏昏沉沉了,一直在医院里。”
南隐静静的抱着沈灼言,越过他的肩膀看着房间里的某一处,轻声问他:“治疗的很辛苦吗?”
“不辛苦。”沈灼言说:“只要想到我那么伤害了你,那些就都是我该承受的。”
他没有说是怎么治疗的,但这一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足够南隐明白了其中的艰辛,明白他承受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自己近乎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对于沈灼言曾经承受的,南隐本不应该提及,那也是沈灼言的伤口,他自己未必就愿意展露,但南隐还是问了,还是想要知道,直到这些对自己来说没有坏处。
知道他有多痛苦,在未来的时间里南隐才能避开所有会让他再次失控的可能。
“怎么治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