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兄弟们,劲爆消息啊!骰子的‘一点’戴徙徒居然在铁楼的老巢里被人宰了!”
幺鸡空洞失神的双眼蓦然凝聚精光,横躺在沙发中的身体蹭的一声弹了起来。
回应他的是一个干涩粗粝的声音,“这么扯淡的消息,你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就在咱们赌会的黄粱网络中啊!”
长着一张刀疤脸贰条不屑地哼一声,“那上面的东西也能相信?那些狗日的没事就最喜欢骗自己人玩。”
幺鸡信誓旦旦,“是真的!连动手的浮光掠影都被人传上去了!这总做不了假吧?”
贰条愣住,“谁干的?”
“是牌九的文牌虎头,赫藏甲!”
贰条露出错愕的神情,“他疯了?自己人也杀?”
幺鸡点着头附和,“我也是这么说啊,这些牌系的人都是疯子!”
也不怪他们二人如此惊讶,要知道川渝赌会虽然是一个类似工会的组织,对内的管理十分松散,‘雀、牌、骰’三系各有各的地盘和生意。
但大家毕竟还是顶着同一块招牌混饭吃,平日间一些小摩擦也就算了,这种对自己人下死手的事情还是极为罕见。
“现在网上骰系和牌系的人已经闹翻天了,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现在有人吵红了眼,准备约架了”
幺鸡嬉笑道:“不过我打听到一些内幕消息,据说是戴徙徒先派人到赫藏甲的地盘开赌局,结果吃相太难看,把别人的金主惹火了,所以赫藏甲才去找他的麻烦。”
“活该。”贰条冷冷吐出两个字,“但不至于杀人,牌系的人太嚣张了。”
“别人可是占着最富裕的中渝区,火气大点也正常。”
幺鸡的语气有点酸,“不过这个赫藏甲嚣张归嚣张,做事可是滴水不漏。”
“现在他们抛出来的证据全是指向戴徙徒的不是,是他自己踩过界在先,被抓到后居然连一点赔偿都不愿意给,这才逼得赫藏甲起了杀心。”
幺鸡嘿嘿一笑,对着站在窗边的魁梧身影喊道:“老大,你说牌系和骰系这次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打起来?”
那道身影依旧钉在原地,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幺鸡的话。
幺鸡和贰条对视一眼,后者试探着喊了一声,“老大?”
又是片刻的沉默之后,一个浑厚的声线缓缓响起。
“打不起来,这次只不过是牌系对骰系的一次警告罢了。只要重庆府群雄割据的大环境不变,咱们头上的千门八将就不会真的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