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变得很有规律,陆浔每日晨起卯时三刻出门,酉时末回内廷司,比明和寺的钟鼓声都准。
第二日,还是一样的问题,陆浔问他干了什么,周昫试探着答了几句牢内日常吃喝的事,陆浔不置可否,然后一样的藤条把他抽得哭爹喊娘。
这下便是傻子也该知道师父那话里是有指向的了。
所以第三日的时候,周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从头到尾认真反省了一遍,向陆浔表达了深刻的检讨和沉痛的反思,然后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师父给个机会。
陆浔听后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道了一句“反省得还挺全面”,然后藤条点着桌案让他趴上去。
周昫脸色顿时就塌了。
三天了,他连挨三天的回锅啊!这是怎样苛刻的责罚。藤条落在肿胀的皮肉上,每一记都能带走一道血色,像凌迟一样让人心悸。
周昫想求师父给他个痛快,别这么把自己当刀磨了。
但陆浔没有答应:“我说过的,每日二十,你什么时候出了内廷司,什么时候停。”
藤条抬起,带着风打在他身后才稍稍歇了一点的红肿上,原本沉寂下去的伤被唤醒,瞬间爆发的锐疼直冲脑际。
周昫立马嚎出了一声惨叫,手指往前伸着,紧紧掰住了桌案的腿。
没有预热,没有循序渐进,一来就是顶级的炸痛,这谁受得了?
又是一下,身后被狠狠压凹了一道再慢慢地重新肿起,周昫蹬着腿的动作才刚要起来,后腰就被陆浔压住了。
他一怔,似乎察觉到陆浔要干什么,立马惊慌失措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师……”
话没说完,周昫差点让一连飞快落下的藤条打岔了气,两眼一黑,心里骂了一句街。
陆浔不再像前两日那般慢慢地打,打一记还要让他缓半天,把疼忍过去了再落下一记,这次的落藤之间几乎没有间隙。
这就导致了所有的疼痛都集中在了一起,强烈的痛感根本散不出去。
身后像被刀子绞了一样,周昫一口嚎叫声堵在了喉咙里,陆浔停手好半天了他才像回魂一样地嚎了出来。
他大爷的,疼死老子了。出内廷司是吧,老子明天就把这里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