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照实打,就真的是照实了打。
陆浔手上的戒尺挥得虎虎生风,一点没跟他客气。
这戒尺比寻常的厚重不少,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有些沉闷,一下就是一道宽红方正的板子印。
身后被一次次拍扁,周昫两手紧紧地抓着桌沿,哈声嘶气,挨一下就蹬腿顶腰挺一下脖子。
不过,说实话,今日是疼,但没有上次那么难忍。
陆浔改了打法,没有用那些磨人的技巧把力气打进肉里,或是横着抽出炸疼,也没有只搁着他臀腿之间那最不受疼的地方落板子磋磨他,就只是按着寻常那般,照着他整个团子由上到下一层一层地染色。
这戒尺面宽不窄,三下就能把周昫身后覆盖满一轮,然后往红印上叠加。
虽是缓慢,那沉钝而大面积的痛感却在一刻不停地累积,几乎连成了没有空隙的延绵不绝的疼。
“师……师父……”周昫在咬牙抽气的间隙里喊着人,身后的温度已经慢慢爬了上来,原本应该微凉的板子不知怎的变得有些烫人。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是挨陆浔的罚他就必定要喊师父,虽然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陆浔没理他,闷声只管往他身后揍。
挨到二十过,周昫就有些绷不住了,手上小动作不断,口中吱吱哇哇的乱嚷求饶声也多了起来,身后皮肉紧绷的时间越来越长。
“师父!师父你轻点啊救命……”
陆浔盖下一板,见他身后缩起绷得死紧,用戒尺的侧沿敲了敲他的腿后:“放松,你再给我绷着。”
周昫在心里咬牙,你来挨你能不绷着试试?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喘了几口粗气,身后稍稍放松了一点,立马又让一板子打得绷回了原型。
“啊!”
“放松。”
明知放松了要挨一下疼的,还要逆着身体本能放松,这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周昫疼得想揉,但听得出来陆浔的声音没有真的生气,估摸着这打也就是例行公事,并不是真要罚他哪里错了。
毕竟陆浔有言在先,如果说了却不打,那以后再立威胁就不管用了。
哼,师父的这么点心思伎俩,老子早看得透透的了。
周昫看穿一切似的耸了耸鼻子,挨之前还紧张得不行,这会儿却是放了心一点不怕了。